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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安雅》一场艰难却温暖的等待,一段爱与和平的守护!

来源:双螺旋文化 作者:双螺旋文化 2019-07-31



◆乔无意间发现一个天大危险的秘密,究竟乔能不能守住这个秘密,守护好犹太小孩,守护好全家人呢?

◎国际著名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盛赞不已的大师,评价莫波格的作品“故事传达出的灵魂和感受在每个国家都会引起共鸣”。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梅子涵、《语文报》小学版主编闫银夫、北京四中高级教师连中国倾力推荐。
◎畅销百万的英国儿童桂冠作家、《柑橘与柠檬啊》《奔向荒野》作者麦克•莫波格最新杰作。
◎世界最会讲故事大师温暖人心的小说,关怀成长,抚慰心灵,用亲情和友情将故事串联,把悲伤和喜悦一起诉说。
 
◆本书是“莫波格经典成长小说系列”第12本!一个犹太父亲在等待自己女儿过程中发起的一场大营救,激动人心,扣人心弦!

内容介绍
乔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放羊少年。他生活在大山深处的村庄里。这里恰好位于法国和西班牙的交界,仿佛被世界遗忘。直到有一天,德国士兵突然占领了这里,村民的一举一动都处于纳粹严密的监控之下。有一天,乔像往常一样去放羊,却偶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十二个犹太小孩儿们的命运,也跟乔一家的命运紧紧相连。为了逃脱德国士兵的追捕,乔的一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一切有惊无险地进行着,直到德国士兵们开始巡山。乔意识到孩子们被困住了。勇气,智慧,艰难的抉择……乔最微不足道的失误也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作者简介
麦克•莫波格(Michael Morpurgo),英国 “儿童文学桂冠作家”,英国最受欢迎的儿童小说作家。曾荣获英国儿童图书奖、聪明豆儿童图书奖、红屋儿童图书奖、蓝彼得图书奖、惠特布雷德儿童文学奖等众多国际大奖。
他创作了一百多部作品,其中多部作品被翻拍成电影、电视剧、舞台剧和歌剧。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并获6项奥斯卡提名的电影《战马》便是其一。斯皮尔伯格评价他的作品“故事传达出的灵魂和感受在每个国家都会引起共鸣”。
他极爱历史,一心渴望迷失在故事里,他说:“对我来说,写作最美妙的部分就是可以一直梦想。”正是因为保持着一颗童心,像孩子一样喜欢幻想,莫波格才能写出无数感人且充满童趣的作品。他的故事,解救了众多渴望幻想的小小心灵。有件事,他想一辈子都做,那就是,给很小很小的孩子写书,那种每个字都很重要的书。

目 录
第一章 我们从没遇见过
第二章 这是我的女儿,安雅
第三章 你知道什么是犹太人吗
第四章 你愿意把他借我使唤下吗
第五章 她要把所有的猪都卖了
第六章 他们正在搜查所有的屋子
第七章 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第八章 所有人都可以相信吗
第九章 你们是犹太人
  第十章 我是安雅

媒体推荐
儿童们如果总有机会阅读麦克这样的文学和小说,那么等到长大,不用课堂教授,也会清楚,最好读什么书,什么故事会给自己的生命以明亮、诗情、良知,呼出的气息只给世界干净,闪动的目光只给世界信心,说出的语言只给世界安慰。麦克的文学是帮助生命和世界的。
——儿童文学作家 梅子涵

这位天才的故事家,为孩子们点燃着天边的梦想,传送着神奇的力量,让孩子们向往和迷恋。孩子们正需要这样的故事来滋养。
——语文报•小学版主编  闫银夫

让我们这些大人暂离这个嘈杂纷扰的现实红尘世界,和孩子们一起走进纯真心灵的花园,去采摘那绚丽的花朵,去感受美的价值;和孩子们一起去冒险,找回我们在成长中遗失掉的童真。
——北京四中语文高级教师 连中国
 
一如既往地,莫波格怀着坚定的信心来写作,这是一种温和却又让人着迷的语言风格。
——《伦敦标准晚报》

精彩书摘
第一章 我们从没遇见过

乔本该更警觉些的。毕竟爸爸过去常在他耳边念叨:“乔,你可以削木棍、捡浆果、吃东西,甚至抬头找老鹰,反正你总得做点什么。如果在山上啥都不做,只是干坐在早晨的太阳底下,听着四周叮叮作响的羊铃声,你肯定会睡着的。乔,你万万不可呆呆地看着同一个地方,只有当你的眼睛忙着四处张望的时候,才不会昏昏欲睡。另外,不管做什么,乔,千万别躺下。你可以坐下,但不能躺下。”这些乔统统都懂,但是那天早上,他五点半就起床了,又给一百只羊挤了奶,浑身疲惫。羊群在他跟前吃着牧草,一切似乎都很安宁。卢夫躺在他身边看守着羊群,脑袋枕着爪子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转悠。
乔靠回岩石上,注视着上空的云雀,心里寻思:云雀似乎总在日出的时候鸣叫,这是为什么呢?他能隐约听到自远处勒斯肯村传来的教堂钟声。勒斯肯是他的村子和山谷,那儿的居民靠饲养牛羊为生,并与它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间屋子有一半的空间是让给动物们的——一楼是牛奶房,屋顶有干草棚,而且每间屋子前面都有一个带围墙的院子,长期作为羊圈使用。
对乔而言,村子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十二岁的他自出生以来,走出村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一次就在两年前。当时,他前往火车站为参战的父亲送行。除了老人和小孩,村里的男人们都走光了。原以为打德国佬花不了很长时间,胜利后他们就会返乡,可是传来的竟全都是坏消息,可怕得让人不敢相信。谣言散布开来,起初是有关撤军的消息,后来则说是打败仗了,法军解散了,英军被逼退至海边,等等。一开始,乔同其他人一样不相信那些消息,但在后来的某天早晨,他看到爷爷在市政厅外的大街上旁若无人地哭泣,这使得他不得不承认了它们的真实性。后来他们听说,乔的父亲在德国当了战俘,而其他从村子离开的人都是同样的下场,除了让•马蒂。兄弟让再也回不来了。乔躺着,试图在脑海中描绘出让的脸,但失败了。不过他记得他的干咳声,还记得他冲下山的速度快得像头鹿。只有休伯特跑得比让快。休伯特•沙瑟尔是村里的大个子,他的智商仅为儿童水平,且能说清楚的话不过三两句,除此以外,他都在咕哝、呻吟和尖叫,却也或多或少地向他人传达了一些自己的意思。乔记得,当休伯特被告知他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参军后,嚎啕大哭了一场。勒斯肯的钟声与羊铃的叮铃声组成了一首柔和的催眠曲,带他进入了梦乡。
卢夫是条白色的大型山地犬,不常咆哮的那种。虽然年纪老了,腿脚不便,但它知道它仍然是村里最好的狗。然而此刻,它一反常态地咆哮了起来,粗哑的嘶吼声立刻惊醒了乔。他坐起身来,发现羊群不见了。卢夫的叫声自他身后的树林某处再次传来,羊铃大响着示警,声音尖锐刺耳。
乔站了起来,对卢夫吹了声口哨,示意它将羊群带回来。羊群分散在树林外,朝着他的方向跑跳过来。起初乔以为是一只羊被困在树林边,但后来看到卢夫咆哮着后退——狂躁的、皮毛直竖的、怒吼着的卢夫——它身体的一侧还带有血迹。乔朝它跑去,喊它回来。就在那时,他看到了那头母熊,当即被吓得僵在那里。母熊走到阳光下,直立起来,仰着头。卢夫原地不动,吼叫的时候,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着。
在此之前,乔与一头熊最近距离的接触也不过是在咖啡馆里面对一张挂在墙上的熊皮。母熊直立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发育完全的成人那么高,它的皮毛是浅棕色,鼻子则为黑色。乔害怕得既喊不出声也迈不开步。他恍惚地站着,无法把视线从熊身上移开。一头受惊的母羊慌慌张张地撞倒了他。他爬起身后,撒腿就朝山下的村子跑去,甚至也不回头看一眼。他猛地冲下斜坡,胡乱挥动手臂以保持身体平衡。他跌倒了好几回,又翻滚着爬起来,可是每当他试图加快速度,双腿总会再一次不听使唤。他最需要的是一块岩石或一丛草丛,能让他重新躺下歇息。他带着擦伤和血迹跑在回村的小道上,双腿疲乏,不时回望,在喘息的间隙大喊大叫。
仿佛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才抵达了自己的村子。此时,他只剩下说一个字的力气了,但这一个字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意思。“熊!”他边喊着边向后指着山峦。然而人们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也可能不相信他说的话,他不得不重复了好几遍。四周人群喧闹,妈妈按住他的肩膀,试着在嘈杂的环境里跟他说话。
“你还好吧,乔?有没有受伤?”她说。
“妈妈,卢夫!”他喘着粗气,“卢夫身上到处是血。”
“羊呢?”爷爷喊着,“羊群怎么样了?”
乔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不知道。”
休伯特的父亲沙瑟尔先生自乔出生就是村里的村长。此刻他正试图大声维持秩序,但人们都没怎么理会他。他们纷纷回去拿上枪支,带上猎狗,几分钟内,全都集合在了广场。有些人骑着马,但大多数人是步行而来。那些偷溜出来但被逮到的孩子们被关在家里由他们的奶奶、妈妈或阿姨照管,可还是有许多孩子挣脱了束缚,悄悄地躲在狭长的街道里,跟着狩猎团队离开了村子。毕竟猎熊可是千载难逢之事,实在不容错过。而此时此刻,人们正要缔造这么一个狩猎的传奇。乔请求爷爷让他一同前往,可爷爷无法答应,因为妈妈是决不允许的。他的鼻子和膝盖正在大量出血,所以不管他如何反对,还是在妈妈的再三催促下回家进行伤口的清理与包扎。当妈妈替他擦拭血迹的时候,小妹妹克里斯汀在一旁抬头注视着他,扑闪着一双大眼睛。
“熊在哪儿,乔?”克里斯汀问,“熊在哪儿?”
妈妈絮叨个不停,说他脸色苍白得像个幽灵,应该立马躺下休息。他最后一次向爷爷求情,但爷爷只是骄傲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便拿起屋子角落的猎枪跟其他人一起出发猎熊去了。
“熊很大吗,乔?”克里斯汀拽着他的胳臂。她是一个好奇宝宝。你若是忽视了克里斯汀或者她的问题,她可不会善罢甘休。“它的个子是不是和休伯特一样大?”她比划着,尽可能把手举得很高。
“熊更大些。”乔说。
经过包扎,他看起来像个受伤的战士。妈妈领他进了卧室,替他盖好毯子。妈妈在场时,他乖乖地躺着,可妈妈刚一离开,他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窗前。眼前除了村子的狭窄街道与灰色屋顶外别无他物。在教堂塔的另一边,隐约可见那参差不齐的山峰,那里仍旧覆盖着一片皑皑白雪。空旷的街道上只有拉萨尔神父一人。他匆匆而过,一手按住帽子,以防被风吹走。
乔守在窗边张望了一个下午,看着云朵渐渐下压,开始遮蔽村子。就在教堂钟声敲响了五次之后,他听到远处传来狗吠声。紧接着是齐发的枪声回荡在群山里,而村子则笼罩在一片可怕的死寂之中。
半小时后,他和其他人一起来到广场上观看胜利者的凯旋归来。长队沿着街道迂回前进,由爷爷领头,休伯特在他身边欢呼雀跃。
“我们抓住它了!”爷爷喊道,“我们抓到它了!来帮我们一下,休伯特,来搭把手。”他们一起进入了咖啡馆,每人搬出两把椅子,放在战争纪念碑前。
死熊疲软无力,被四个人用两根竿子挑着,闯进人们的视野,伸出的舌头上鲜血淋漓。它被放在椅子上,四条腿分别垂在一边,鼻子和嘴被椅背向上顶着。乔四处寻找卢夫,却不见它的影踪。他问爷爷是否见到过卢夫,可是像其他人一样,爷爷正忙着讲述狩猎的经过并不停地让人照相。照相时处于中心位置的正是杂货商阿曼德•乔勒,似乎他就是那个射中熊的人。他聒噪地宣扬着这一点,圆圆的脸因骄傲和振奋而显得红光满面。“射击时我离公熊有两百米远,子弹正中它两眼间的位置。”
拉萨尔神父俯身看了看熊,说:“这是头母的。”
“这有啥差别?”阿曼德•乔勒说,“不管是公的还是母的,那皮毛都很值钱。”
欢庆紧接着照相,战争在瞬间被抛诸脑后。欢乐而轻松的浪潮席卷而来,甚至连兄弟让的年轻寡妇玛丽都大笑着加入了人群。休伯特拍着双手雀跃不已,样子像头野兽。他如同熊一般双脚站立,在街上咆哮并追逐着尖叫的小孩子,含糊不清地大喊着:“熊!熊!”乔低头看着那头熊,轻轻抚摸它的后背。它皮毛很长,细密而柔软,身体尚有余温。鲜血从熊鼻子里流出来滴到乔的鞋上,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转身想跑,却被沙瑟尔先生的胳膊环住了肩膀。沙瑟尔先生大声地要求大家安静。
“这就是那位发现熊的小伙子。”他说,“如果没有乔•拉朗德,我们也不会抓到它。这可是勒斯肯村近25年来打到的第一头熊。”
“是30年。”拉萨尔神父说。
村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道:“天知道它吃了我们多少只羊,所以让我们向乔表示深深感谢!”乔看到妈妈在人群前站着,眼中带着笑意,但他却无法回以一个微笑。村长举起了他的杯子——眼下似乎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酒杯。“那么,为了乔,为了熊,干杯!打倒德国佬!”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愿熊万岁”,引起一片哄笑。刺耳的笑声不断回响在乔的脑海里。他忍无可忍,脱身逃离,不去理睬在身后喊他回来的妈妈。
要是没有村长的这番话,乔不会意识到整件事与他有何干系。母熊失去生命,张开四肢躺在广场中的椅子上,而这都是他干的好事。也许此时,卢夫也被撕开喉咙扔在山里。如果他当时没有睡着,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沿着小道一路跑回放羊的山坡,向上冲进树林里,一遍又一遍地大喊卢夫的名字,直到嗓音沙哑。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乌鸦的叫声。他忍住泪水,试图冷静下来,回忆着最后一次见到卢夫的确切位置。他再一次呼唤起来,并吹着口哨,可是声音似乎都被云朵给吸走了。他抬头看去,林木线(注:树木生长的上限)上不再能看到任何山峦,有的只是厚厚的雾霭。一时间,一片寂静,连轻微的风声都没有。树皮上沾着羊毛,这儿留着羊粪,那儿留着脚印——他能从中看到羊群的去向。然后他发现了血迹,树根处的点滴棕色,也许就是卢夫留下的血迹。
隐约中他听到了声响。起初他并不确定那是什么声音,觉得可能是云层里秃鹰飞过的叫声。然而当声音再次传来时,他辨认出那是一只狗的呜咽——虽然尖细而悠远,但他无比肯定。山坡太陡,无法奔跑,于是他便呼唤着向前爬行。他闪避低垂的树枝,爬过倒下的树干,不断重复着:“我来了卢夫,我来了。”
呜咽声中突然夹杂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奇怪咆哮,那声音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他比预期中更早地见到了卢夫,发现它坐在林中一动不动,宛若一块岩石。它低着头,似乎在盯着什么东西。当乔穿过树林来到它身后的空地中时,它甚至都没有转身看一眼。它似乎正专注于小洞穴口的某样东西——某个棕色的小家伙。小家伙动了下身子,乔看清那是头小熊崽。它坐在阴影里,朝卢夫挥舞着一只前爪。乔蹲下身来,伸手摸着卢夫的脖子。卢夫抬头看了看他,兴奋地呜咽起来。它舔舔嘴,重新将注意力转到熊崽身上,绷紧了身体。熊崽摇晃着退回洞边,四腿分开,咆哮了一声。不过那声音几乎算不上咆哮,更像是一种呼救声,仿佛在喊:“我饿我饿!妈妈在哪?”
“他们会杀了它的,卢夫。”他低声说,“如果被他们发现,它的下场就会和它妈妈一样了。他们会扛起猎枪追着它射杀的。”他摸摸卢夫的脖子,眼睛仍然盯着熊崽。卢夫的发毛乱蓬蓬的,摸上去又觉得湿漉漉,仿佛毛上沾有血液。但当他低头审视的时候,却并未在它身上发现血迹。
突然间,卢夫站了起来,转过身,颈毛直竖,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咆哮。乔回过身,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空地边缘的树下。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外套,头戴一顶破旧的帽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卢夫倒停止咆哮,开始摇起尾巴了。
“还是只有我。”男人说着,从林子里朝他们走来。男人即便带着帽子,也掩饰不了他的矮个子。随着他渐渐走近,乔可以看到他的容貌憔悴而苍老,但胡子倒是红褐色的,不夹一丝花白。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拄着拐杖。
“牛奶。”他说着伸出瓶子。卢夫嗅了嗅瓶子,男人大笑起来。“这不是给你的。”说着他拍拍卢夫的脑袋。“这是给那个小家伙的,它正饿着肚子呢。也许你可以替我拿下拐杖。”他说,“我们可不想吓到它,不是吗?”他把自己的帽子连同拐杖一起递给乔,然后脱下了外套。“你知道吗?我看到了整件事的经过,也看到了你的匆忙跑开。它是你的狗吗?”乔点点头。“它战斗起来就像老虎一般威猛,不是吗?要知道,那样大个儿的熊完全可以凶猛地一掌拍掉你的脑袋。它算是幸运的,熊只是把它的耳朵撕开了一点。但我们很快就把它清理干净了,是吧老伙计?它现在完全没事了。”他蹲下来,在岩石上倒了一点牛奶。“现在,让我们瞧瞧能否把小家伙引出来喝点东西。”他后退几步,跪下身子。“它很快就会闻到香味的,你等着瞧吧。给它点时间,它无法抵挡这诱惑的。”他跪坐下来。
熊崽从洞穴的阴影处探了出来,抬起鼻子嗅着空气。“来吧,来吧小家伙。”男人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缓缓伸出手,又倒了一些牛奶,但这一次是倒在离熊崽更近的地方,“其实它本来可以逃脱的。”
“谁?”乔问道。
“那头熊,熊妈妈。我在想,它是要把人从它的孩子身边引开。我敢肯定它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我告诉你,它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哩。你有没有看到狩猎的过程?”乔摇摇头。“它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山谷里。我全都看到了——至少看到了大部分。当然,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它为什么要那样做。后来,我在穿过林子回家的时候见到了这个小家伙,而你的狗正坐在这儿盯着它。当时狗浑身上下都是血,我替它清理完后,就回家取了些牛奶——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你看,现在它过来了。”熊崽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几步,用爪子蘸着牛奶闻了闻,舔了一口尝尝味道,然后开始咂着嘴大吃起来。突然,男人伸出那条空着的胳膊,把熊崽抱到膝盖上。熊崽慌乱地挥着爪子,生气地乱抓并吼叫着,直到它胡乱挣扎的四肢被完全困住。它的整个脑袋都沾着牛奶,白乎乎的一片,嘴里叼着瓶子一端,正拼命地吸着里面的东西。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乔微笑了下。他胡子上到处都沾着牛奶,正舔着自己的嘴唇。“抓到它了。”他说着咯咯地笑出声,然后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瓶子空了,但熊崽仍然抓着不放。
“它会不会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乔问。
“如果我们出手相助,那它就不会。”男人边说边挠着熊崽的下巴,“必须得有个人来照顾它。”
“我不能。”乔说,“他们会杀了它的。如果我带它回家,他们会杀了它的。我知道他们会那样做的。”他摸了摸熊崽的爪垫,那比他想象中的要坚硬些。男人沉思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
“那好吧,只有我来照顾它了,不是吗?”他说,“要不了多久的。我想最多只要一两个月,它就能独立生存了。正好,现在我自己也没太多事可干。”就在他们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乔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然而,他很有把握自己认得出村中的每个人——未必都叫得出名字,但知道他们的住所或样貌。“你不知道我是谁,对吧?”男人说道,仿佛他能猜透乔的心思似的。乔摇摇头。“啊,那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你一定得向我保证绝不对别人透露一个字,懂吗?”他的话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迫切。“没有什么熊崽,你也没有遇到过我,你甚至压根没有见过我。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他伸手紧紧抓住乔的胳膊,“你必须向我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即便是爸爸妈妈和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说。你谁都不能说,永远也不能说。”
“好吧。”乔有些慌忙地答应了。他觉得握紧他胳臂的那只手放松了下来。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他说着拍拍乔的手臂。
男人抬头看了看。迷雾的范围正渐渐扩大,延伸到他们头顶的树梢中。“我最好还是回去吧。”他说,“我可不想被迷雾困住,那样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乔把帽子和拐杖还给了他。“现在请你紧紧看牢你的狗。”他说,“我可不想让它跟着我回家。衔尾相随,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乔并不确定自己明白。熊崽爬上那男人的肩膀,伸出一条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它似乎挺喜欢我的,是吧?”男人说道。他转身要走,但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另外,你可别为了下午发生的事情自责。你有你的职责,熊妈妈也有它的职责,一切就是那么回事儿。再说……”熊崽在他耳边吸吸鼻子,他咧嘴笑起来,“再说,如果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我们也就不会遇见了,对吗?”
“我们从没遇见过。”乔说。他抓住试图跟上前去的卢夫的后颈。男人闻声大笑。
“不,”他说,“我们遇见了。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就不能说再见了,不是吗?”他转过身,在头顶挥了挥拐杖,走进树林里。熊崽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向后看着乔。一双眼睛像两轮圆圆的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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