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曹雪芹不是《红楼梦》的作者
作者:钟长山
一、胡适考定的曹雪芹不是《红楼梦》的作者
胡适先生曾找到过一个乾隆时期的曹雪芹,并认定此人便是《红楼梦》的作者。这一结论一直影响到当代的《红楼梦》研究者,当代红学研究者普遍认为胡适考定的曹雪芹就是《红楼梦》的作者。在探寻曹雪芹和批者之前,有必要首先讨论一下胡适认定的曹雪芹是否是《红楼梦》的作者。
胡适先生是新红学的奠基人之一,他运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方法,对《红楼梦》的作者和版本进行了较为细致的研究,得出了以下五条基本结论:
1、胡适先生找到了一位与敦诚、敦敏、张宜泉相识的乾隆时期的落魄文人曹雪芹。他认定此人便是《红楼梦》的作者,为避文字狱自称为增删者。
2、曹雪芹是江宁织造曹寅的孙子。《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叙传”,记载的是曹寅家族的繁华岁月。
3、《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脂砚斋参与了《红楼梦》创作。
4、胡适认为文本和脂批中的纪年为乾隆纪年。
这四条结论有的是正确的,有的是近似正确的,有的是错误的。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近似正确。文本和脂批都认定曹雪芹是增删者,而非作者。增删者接近于作者,不能说是大错。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这一结论是错误的。到目前为止,红学研究者连曹雪芹的父亲都没能认定,何以认定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叙传”的结论也是没有依据的,至今仍没有人研究出自叙的根据。《红楼梦》是记载曹寅家族的繁华岁月是正确的,《红楼梦》文本中确实将曹寅家的人和事写了进去。《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的续作是错的,对此,笔者将在后文中做详细讨论,在此不赘述。脂砚斋参与了《红楼梦》的创作是对的,通过脂批我们可以看出脂砚斋不仅仅品评《红楼梦》而且还参与了《红楼梦》的创作。第四条是错的。前面已讨论过。
既然《红楼梦》成书于康熙年间,文本和脂批中的纪年应该是康熙朝纪年。根据脂批,《红楼梦》是康熙朝人写康熙朝的事。作者一定是康熙朝的人。敦诚等人所认识的与《红楼梦》毫无关系的曹雪芹不是康熙年间的人,也不会是《红楼梦》的作者。
胡适先生考定出的曹雪芹是同《红楼梦》增删者同名同姓但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两个人。乾隆朝的曹雪芹确有其人,他与敦诚(1734—1792)敦敏(1729—1796)、张宜泉(生卒年份不详)等人是很要好的朋友。根据敦诚、敦敏、张宜泉的生卒年龄推断,这个曹雪芹应该是乾隆时代的人。这个人不是《红楼梦》的增删者,在与他交往甚密的敦诚、敦敏、张宜泉笔下,此曹雪芹与《红楼梦》没有丝毫的关系。
请看敦诚笔下有关曹雪芹的文字:
《寄怀曹雪芹(沾)》
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
君又无乃将军后,于今环堵蓬篙屯。
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且着临邛犊鼻禈。
爱君诗笔有奇气,直追昌谷破篱樊。
当时虎门数晨夕,西窗剪烛风雨昏。
接罗倒着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
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时余在喜峰口)。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儿门。
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佩刀质酒饮》
秋晓遇雪芹于槐园,风雨淋涔,朝寒袭袂。时主人未出,雪芹酒渴如狂。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雪芹欢甚,作长歌以谢余,余亦作此答之。
我闻贺鉴湖,不惜金龟掷酒垆。
又闻阮遥集,直卸金貂作鲸吸。
嗟余本非二子狂,腰间更无黄金珰。
秋气酿寒风雨恶,满园榆柳飞苍黄。
主人未出童子睡,斝干瓮涩何可当。
相逢况是淳于辈,一石差可温枯肠。
身外长物亦何有?鸾刀昨夜磨秋霜。
且酤满眼作软饱,谁暇齐鬲分低昂。
元忠两褥何妨质,孙济缊袍须先偿。
我今此刀空作佩,岂是吕虔遗王祥。
欲耕不能买犍犊,杀赋何能临边疆?
未若一斗复一斗,令此肝肺生角芒。
曹子大笑称快哉,击石作歌声琅琅。
知君诗胆昔如铁,堪与刀颖交寒光。
我有古剑尚在匣,一条秋水苍波凉。
君才抑塞倘欲拔,不妨斫地歌王郎。
《赠曹芹圃(雪芹)》
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
衡门僻巷愁今雨,废馆颓楼梦旧家。
司业青钱留客醉,步兵白眼向人斜。
何人买与猪肝食,日望西山餐暮霞。
《挽曹雪芹》二首
四十萧然太瘦生,晓风昨日佛铭旌。
肠回故垄孤儿泣(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泪迸荒天寡妇声。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欲有生刍吊,何处招魂赋楚蘅?
开箧犹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云。
三年下第曾怜我,一病无医竞负君。
邺下才人应有恨,山阳残笛不堪闻。
他时瘦马西州路,宿草寒烟对落曛。
《挽曹雪芹(甲申)》
四十年华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谁铭?
孤儿渺漠魂应逐(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新妇飘零目岂瞑?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惟有青山泪,絮酒生刍上旧垌。
《鹪鹩庵笔麈》
余昔为白香山《琵琶行》传奇一折,诸君题跋,不下几十家。曹雪芹诗末云:“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亦新奇可诵。曹平生为诗大类如此,竟坎坷以终。余挽诗有“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之句,亦驴鸣吊之意也。
敦诚所有与曹雪芹有关的诗文,没有一字与《红楼梦》有关。仅在《寄怀曹雪芹》诗中有一句“不如著书黄叶村”一句提到了“著书”。敦诚要曹雪芹著什么书,诗中没有写。胡适先生的后学们将这一句诗破解为曹雪芹在黄叶村著《红楼梦》,纯粹是不顾敦诚诗作的事实,没有确凿证据的“大胆假设”。
敦诚在《寄怀曹雪芹》诗中“扬州旧梦久已绝”句后有夹注:“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这句话虽然没有提到《红楼梦》,但是提到了曹寅,胡适先生据此考定曹雪芹是曹寅之孙。这是胡适先生认定此曹雪芹便是《红楼梦》增删者曹雪芹最核心的证据。
“夹注”并不是敦诚原有的文字。对于这句夹注的出现,胡适在《红楼梦考证》里写的很清楚。据胡适先生自己讲,诗文的注是写在写本上的,唯有这条夹注“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是写“一笺条”上,贴在“扬州旧梦久已觉”诗句下面的。敦诚卒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敦敏卒于嘉庆元年(1796)。《四松堂集》内纪昀作的序和敦敏的小传都为嘉庆元年。《四松堂集》的刻印时间,只会在嘉庆元年之后的年份。而嘉庆元年敦诚已故去五年之久,可见“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的“笺条”,并不是敦诚原诗的文字。加写“笺条”的人应是除敦诚本人之外的人,可能是敦诚诗文的整理者或刊刻者的“好事”所为。引用笺条做自己论点的主要证据,需要证明此“笺条”是敦诚所出。否则,就是“大胆假设”的伪证。由伪证推衍出的观点无疑是错误的。
从敦诚诗中所提供的曹雪芹生卒年份来看,“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笺条也不是真实的。曹寅故于康熙五十一年(1712)。据敦诚的《挽曹雪芹(甲申)》载,此曹雪芹死于乾隆二十七年甲申(1764)。敦诚诗称:曹雪芹是“四十年华付杳冥,哀笙一片阿谁铭?”,张宜泉在《伤芹溪居士》诗中称曹雪芹是“年未五旬而卒”。从公元1712年至公元1764年已有五十二年之久,曹雪芹在1764年故去时还不满五十岁,他出生在曹寅死后的年月里,怎能“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此“笺条”毫无真实性可言,不足为据。
可见敦诚笔下的曹雪芹根本同《红楼梦》没有任何关联。我们再看一看敦敏、张宜泉笔下的涉及曹雪芹的资料。
敦敏笔下涉及曹雪芹的诗有四首:
《芹圃曹君沾别来已一载余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喜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
可知野鹤在鸡群,隔院惊呼意倍殷。
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
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
忽漫相逢频把袂,年来聚散感浮云。
《题芹圃画石》
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
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磈礧时。
《赠芹圃》
碧水青山曲径遐,薜萝门巷足烟霞。
寻诗人去留僧舍,卖画钱来付酒家。
燕市哭歌悲遇合,秦淮风月忆繁华。
新愁旧恨知多少,一醉毷騊白眼斜。
《访曹雪芹不值》
野浦冻云深,柴扉晚烟薄。山村不见人,夕阳寒欲落。
张宜泉笔下涉及曹雪芹的诗有六首:
《小诗代简寄曹雪芹》
东风吹杏雨,又早落花辰。好枉故人驾,来看小院春。
诗才忆曹植,酒盏愧陈遵。上已前三日,相劳醉碧茵。
《河干集饮题壁兼吊雪芹》
花明两岸柳霏微,到眼风光春欲归。
逝水不留诗客杳,登楼空忆酒徙非。
河干万木飘残雪,村落千家带远晖。
凭吊无端频怅望,寒林萧寺暮鸦飞。
《怀曹芹溪》
似历三秋阔,同君一别时。怀人空有梦,见面尚无期。
扫径张筵久,封书畀雁迟。何当常聚会,促膝话新诗。
《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废寺原韵》
君诗曾未等闲吟,破刹今游寄兴深。
碑暗定知含雨色,墙聩可见补云阴。
蝉鸣荒径遥相唤,蛩唱空厨近自寻。
寂寞西效人到罕,有谁拽杖过烟林。
《题芹溪居士(姓曹名沾)字梦阮,号芹溪居士,其人工诗善画》
爱将笔墨逞风流,庐结西郊别样幽。
门外山川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讴。
羹调未羡青莲宠,苑召难忘立本羞。
借问古来谁得似,野心应被白云留。
《伤芹溪居士(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旬而卒)》
谢草池边晓露香,怀人不见泪成行。
北风图冷魂难返,白雪歌残梦正长。
琴里坏囊声漠漠,剑横破匣影鋩鋩。
多情再问藏修地,翠迭空山晚照凉。
敦敏和张宜泉的诗,也全然不见曹雪芹与《红楼梦》的丝毫关系,也不见曹雪芹同曹寅的关系。敦诚、敦敏、张宜泉都是这个曹雪芹生前私交很深的朋友。他们的诗文是胡适先生认定此曹雪芹存在的最核心的证据。令人奇怪的是,三位熟悉曹雪芹的人都不知道《红楼梦》为何物,都没提到曹雪芹写过《红楼梦》。有人认为是避文字狱。曹雪芹大名已赫然写在文本的开篇中,写在脂砚斋批语中,有何理由在曹雪芹去世后还不敢提及曹雪芹写过《红楼梦》呢?可见,此个曹雪芹根本与《红楼梦》没有任何干系。乾隆时期,确实存在一个“举家食粥酒常赊”的落魄文人曹雪芹,没有任何材料可以证明此曹雪芹写过《红楼梦》。
从胡适先生找到的曹雪芹与写《红楼梦》的曹雪芹的去世时间上,也可以看出这两个曹雪芹不是同一个人。与胡适先生考定的曹雪芹有很深私交的敦诚认为此曹雪芹只有“四十年华”。他在《四松堂集》里有一首题为《挽曹雪芹(甲申)》的诗:
四十年花付杳冥,哀笙一片阿谁铭:
孤儿渺漠魂应逐(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新妇飘零目岂暝?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故人惟有青山泪,絮酒生刍上旧垌。
此诗表明作诗时间是在“甲申”年。敦诚生存期在一七三四年至一七九二年。在这期间,只有一七六四年一个甲申年,因而该诗应作于一七六四年,他的朋友曹雪芹也应故于此年。因为挽诗其“挽”的时间应该是死者刚刚去世。文本中的曹雪芹故于“壬午年”。《红楼梦》甲戌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意(思)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奈)不遇獭(癞)头和尚何?怅怅!
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本(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申)八日(月)泪笔。”
文本中的曹雪芹去世于“壬午”年的除夕,我们在第一章曾讨论《红楼梦》增删于康熙期间,此“壬午”应为康熙“壬午”。康熙壬午年应为康熙四十一年(1702)。而胡适先生找到的曹雪芹故于乾隆甲申年(1764),比文本中的曹雪芹晚去世六十二年,可见,胡适先生版本的曹雪芹与文本中的曹雪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然而,胡适先生的后学们千方百计地把两个曹雪芹合二为一,但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将两个曹雪芹的去世年份合二为一。两个曹雪芹的死亡时间,分别来自《红楼梦》批语、文本的文字证据和好友的诗文,绝不是道听途说的传闻,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凭空猜想。谁能否认他们不是独立的两个人!
乾隆时期的曹雪芹不可能参与成书于康熙年间《红楼梦》的创作,也不可能是《红楼梦》的作者或增删者。此曹雪芹也不象胡适先生考证那样,是曹寅之孙。从胡适先生开始,胡适先生的后学们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想找到此曹雪芹的父亲,以验证其老师胡适先生观点的正确性。他们把曹寅的家谱进行了反复地研究,曹寅家各辈排列都研究的清清楚楚,甚至连不见家谱的遗腹子都考证出来,仍不见曹寅之孙有称曹雪芹者。他们又另立山门,将“红学”变为“曹学”,大肆著书立说,为此奉献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令人遗憾的是,学者们仍未找到曹寅与此曹雪芹是祖孙关系的准确依据。也就是说曹雪芹的父亲却仍是解不开的谜团,不知其父焉知其祖?
曹寅是《红楼梦》成书研究中的重要人物,批语中许多事都与曹寅有关联,增删和批示《红楼梦》的人多是与曹寅生活在同一时期的人。一个乾隆朝的与《红楼梦》毫不相干的破落文人又怎能同曹寅联系在一起,又怎么会成为《红楼梦》的作者?那么,结论应该是:此曹雪芹非彼曹雪芹,他们只是身处不同朝代却同名同姓的两个不同的人,仅此而已。
二、曹雪芹不承认自己是《红楼梦》的作者
文本只承认曹雪芹是《红楼梦》的增删者,并不承认其为作者。甲戌本第一回:“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目,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是曹雪芹自述,是曹雪芹生前说的话,应该是事实。这是曹雪芹不是《红楼梦》作者的第一证据。
曹雪芹不是《红楼梦》的作者不但有内证,而且还有外证。《红楼梦》原名《风月宝鉴》,经曹雪芹披阅增删,将原书题目改为“金陵十二钗”。庚辰本第十七回和第十八回有脂批云:“妙卿出现。至此细数十二钗,以贾家四艳,再加薛、林二冠有六,去秦可卿有七,再凤有八,李纨有九,今又加妙玉,仅得十人矣。后有史湘云与熙凤之女巧姐儿者,共十二人。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盖本宗《红楼梦十二曲》之义。”这显然是红楼梦十二曲成书在先,曹雪芹才能本宗其义,而题名为《金陵十二钗》。
甲戌本在东鲁孔梅溪题曰《风月宝鉴》处有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所谓“旧有”、“睹新怀旧”,都是此事很久远的口吻。这里的提示是,曹雪芹“旧有”而不是“旧作”,“旧有”不能特指曹雪芹自己所作。曹雪芹正是在《风月宝鉴》的基础上进行增删的,《风月宝鉴》是前人的书稿,而非雪芹自己的初稿,如是曹雪芹创作的初稿,为什么不直言曹雪芹自己创作的《红楼梦》(当时名《石头记》),而偏要大讲特讲曹雪芹增删了《红楼梦》呢?古代文人讲文风、讲气节,从不掠他人之美。既有人创作《红楼梦》在先,曹雪芹从事增删了十年,二十年,也只能称作增删者,而不能称为作者。
三、早期抄本不支持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
早期抄本的《红楼梦》不承认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甲戌本文本称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只承认其是《红楼梦》的增删者,而不承认是作者。乾隆四十九年甲辰(此甲辰应是雍正甲辰,暂按通用之说)梦觉主人作抄本《红楼梦序》说:“夫木槿大局,转瞬兴亡,警世醒而异醒;太虚演曲,预定荣枯,乃是梦中说梦。说梦者谁?或言彼,或出此。既云梦者,宜手虚无缥缈中出是书也”。梦觉主人不但没有说曹雪芹是作者,而且认为“或言彼,或云此”,并无定论。其他有序文的抄本,如无纪年月的戚蓼生序,乾隆五十四年乙酉的舒元伟序,都没有提到曹雪芹是作者。到了乾隆五十六辛亥程高的活字印本,卷首有刊书人程伟元的序文称:”《红楼梦》小说本名‘石头记’,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书内记雪芹先生删改数过”。所说:“相传不一”,与甲辰本梦觉主人的“或言彼,或云此”,如出一口。按胡适先生的乾隆纪年,批语中最后一个年份“辛卯”年为乾隆三十六年,甲辰本的“甲辰”年为乾隆四十九年,两个年份相差只有十三年,为什么梦觉主人连作者是谁都不知道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稿本流传太久人们已经不知道作者是谁了。
我们知道程伟元是中国研究《红楼梦》的大家,他拥有乾隆时期能够收集到的所有版本,对文本和作者都有深刻的研究。他看到的版本可能要比我们看到的多,而且更加接近原本,他说的话应该是权威之言。从《红楼梦》最早的抄本甲戌本到程甲本都没有提到曹雪芹是此书的作者。
其实作者是很活泼幽默的,是神、鬼、人与现实一起的写法。
在对故事叙述的思路结构上更是以真假难分的荒唐言的形式来创作的。
《石头记》作者是语言文字大家,其风格是概念模糊逻辑不清的“忽悠”读者。
也就是他自己说的真假不辨的荒唐言,故事情节是传奇,叙述方法也是奇传式的荒唐言。
确定曹雪芹不是作者要找到根据中的根据,那么根据的根据是什么?就是原文中关于有“曹雪芹”三个字情节的叙述。
经仔细阅读发现这段情节属于荒唐言的风格,“曹雪芹”是一种修辞方法(拟人化、借贷、托物起兴)。
“曹雪芹”是借以激发读者的想象与思考逐步领会全文主题的修辞方法。
此段文字的主题是什么?是向读者介绍简便易懂的阅读方法:金陵十二钗。
也就是说看懂的读者只要看到“曹雪芹”这三个字,就应该想到这是代表以“金陵十二钗”故事为主线的阅读方法,以免产生跑题的阅读。
(曹雪芹不是真人、《金陵十二钗》不是真书、“金陵十二钗”书名也不是真书名。这些都是虚构情节,但却是理性的符合语言叙述逻辑的修辞方法)
其他的如:空空道人(情僧)、吴玉峰、孔梅溪所涉及的有关情节(实体的人、书、书名)都是假的虚构情节,分析方法与以上相同。
由于读者看不清作者这种“荒唐言”式的创作结构,加上很多书评煞有介事的“曹雪芹”索隐(错误的考证就是索隐),于是这种错误的惯性思维就流传至今。
其实反对曹学没必要用曹家“真实历史”与情节不符做根据来证明,只要像我这样证明这个根据的根据是假的,就是最有力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