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姑娘还是灯姑娘?
多姑娘还是灯姑娘?
之前从网络上复制了多姑娘的一段——
红楼梦里的多姑娘,好多男人被她“考试”了,为何只尊重贾宝玉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0206260849577351&wfr=spider&for=pc
看来不能瞎胡复制网页文章,程本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灯姑娘。多姑娘也无幡然醒悟的慧根。看把宝玉吓的、把晴雯气的。活脱脱灭绝人性的狐狸精。
脂本乱改,前后人物姓名、性格皆不相同【尤其在短短一段对话中猛然改变性格,几无可能】。语言水准更是天差地别,绝非一人修改所得。欧阳建之成真脂伪,当是定论。
程乙本:
我死也不甘心:我虽生得比别人好些,并没有私情勾引你,怎么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今儿既担了虚名,况且没了远限,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紧凑】说到这里,气往上咽,便说不出来,两手已经冰凉。宝玉又痛又急,又害怕,便歪在席上,一只手攥着他的手,一只手轻轻的给他捶打着。又不敢大声的叫,真真万箭攒心【逼真】。两三句话时晴雯才哭出来,宝玉拉着他的手,只觉瘦如枯柴。腕上犹戴着四个银镯,因哭道:“除下来,等好了再戴上去罢。”又说:“这一病好了,又伤好些!”晴雯拭泪,把那手用力拳回,搁在口边,狠命一咬【牙咬】,只听“咯吱”一声,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咬下,拉了宝玉的手,将指甲搁在他手里【情真、细致】。又回手扎挣着,连揪带脱【合理】,在被窝内将贴身穿着的一件旧红绫小袄儿脱下,递给宝玉。不想虚弱透了的人,那里禁得这么抖搂,早喘成一处了【真切】。宝玉见他这般,已经会意,连忙解开外衣,将自己的袄儿褪下来,盖在他身上。却把这件穿上,不及扣钮子,只用外头衣裳掩了【细腻】。刚系腰时,只见晴雯睁眼道:“你扶起我来坐坐。”宝玉只得扶他。那里扶得起?好容易欠起半身,晴雯伸手把宝玉的袄儿往自己身上拉。宝玉连忙给他披上,拖着?膊,伸上袖子,轻轻放倒,然后将他的指甲装在荷包里。晴雯哭道:“你去罢!这里腌?,你那里受得?你的身子要紧。今日这一来,我就死了,也不枉担了虚名!”
一语未完,只见他嫂子笑嘻嘻掀帘进来道:“好呀,你两个的话,我已都听见了。”又向宝玉道:“你一个做主子的,跑到下人房里来做什么?看着我年轻长的俊,你敢只是来调戏我么?”【仅仅是言语挑逗】宝玉听见,吓得忙陪笑央及道:“好姐姐,快别大声的。他伏侍我一场,我私自来瞧瞧他。”那媳妇儿点着头儿,笑道:“怨不得人家都说你有情有义儿的。”便一手拉了宝玉进里间来,笑道:“你要不叫我嚷,这也容易。你只是依我一件事。”说着,便自己坐在炕沿上,把宝玉拉在怀中,【紧紧的将两条腿夹】住【传神。淫荡的恶之花】。宝玉那里见过这个?心内早突突的跳起来了。急得满面红胀,身上乱战,又羞又愧又怕【又恼】,只说:“好姐姐,别闹。”那媳妇乜斜了眼儿,笑道:“呸,成日家听见你在女孩儿们身上做工夫,怎么今儿个就发起讪【发讪:耍赖皮;撒娇。】来了?”宝玉红了脸,笑道:“姐姐撒开手,有话咱们慢慢儿的说。外头有老妈妈听见,什么意思呢?”那媳妇那里肯放,笑道:“我早进来了,已经叫那老婆子去到园门口儿等着呢。我等什么儿似的,今日才等着你了!你要不依我,我就嚷起来,叫里头太太听见了,我看你怎么样?你这么个人,只这么大胆子儿。我刚才进来了好一会子,在窗下细听,屋里只你两个人,我只道有些个体己话儿。【要求合乎情理,言语自然流畅】这么看起来,你们两个人竟还是各不相扰儿呢。我可不能像他那么傻。”【迷失本性】说着,就要动手。宝玉急的死往外拽。正闹着,只听窗外有人问:“这晴雯姐姐在这里住呢不是?”那媳妇子也吓了一跳,连忙放了宝玉。这宝玉已经吓怔了,听不出声音。外边晴雯听见他嫂子缠磨宝玉,又急又臊又气,一阵虚火上攻,早昏晕过去。【生动】
脂本
庚辰本:
我死也不甘心的: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样,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担了虚名,而且临死,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个道理。不料痴心傻意,只说大家横竖是在一处。不想平空里生出这一节话来,有冤无处诉。”说毕又哭。【啰嗦】宝玉拉着他的手,只觉瘦如枯柴,腕上犹戴着四个银镯,因泣道:“且卸下这个来,等好了再戴上罢。”因与他卸下来,塞在枕下。又说:“可惜这两个指甲,好容易长了二寸长,这一病好了,又损好些。” 雯拭泪,就伸手取了剪刀,将左手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铰下【刀剪:不合情理】;又伸手向被内将贴身穿着的一件旧红绫袄脱下,并指甲都与宝玉道:“这个你收了,以后就如见我一般。快把你的袄儿脱下来我穿【不合情理】。我将来在棺材内独自躺着,也就象还在怡红院的一样了【垃圾!】。论理不该如此,只是担了虚名,我可也是无可如何了。”宝玉听说,忙宽衣换上,藏了指甲。晴雯又哭道:“回去他们看见了要问,不必撒谎,就说是我的。既担了虚名,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 【低级小说】
一语未了,只见他嫂子笑嘻嘻掀帘进来,道:“好呀,你两个的话,我已都听见了。”又向宝玉道:“你一个作主子的,跑到下人房里作什么?看我年轻又俊,敢是来调戏我么?”宝玉听说,吓的忙陪笑央道:“好姐姐,快别大声。他伏侍我一场,我私自来瞧瞧他。”【灯姑娘】【妄改】便一手拉了宝玉进里间来,笑道:“你不叫嚷也容易,只是依我一件事。”说着,便坐在炕沿上,却紧紧的将宝玉搂入怀中。宝玉如何见过这个,心内早突突的跳起来了,急的满面红涨,又羞又怕,只说:“好姐姐,别闹。”灯姑娘乜斜醉眼【低级小说】,笑道:“呸!成日家听见你风月场中惯作工夫的【污蔑】,怎么今日就反讪【不通】起来。”宝玉红了脸,笑道:“姐姐放手,有话咱们好说。外头有老妈妈,听见什么意思。”灯姑娘笑道:“我早进来了,却叫婆子去园门等着呢。我等什么似的,今儿等着了你。虽然闻名,不如见面【乱抄乱用。虽然此句是绍兴谚语。】,空长了一个好模样儿,竟是没药信的炮仗,只好装幌子罢了,倒比我还发讪怕羞。可知人的嘴一概听不得的。就比如方才我们姑娘下来,我也料定你们素日偷鸡盗狗的。我进来一会在窗下细听,屋内只你二人,若有偷鸡盗狗的事,岂有不谈及于此,谁知你两个竟还是各不相扰。可知天下委屈事也不少。如今我反后悔错怪了你们。既然如此,你但放心。以后你只管来,我也不罗唣你。”【前后不一,性格突变】宝玉听说,才放下心来,方起身整衣央道:“好姐姐,你千万照看他两天。我如今去了。”说毕出来,又告诉晴雯。二人自是依依不舍,也少不得一别。【平淡】晴雯知宝玉难行,遂用被蒙头,总不理他,宝玉方出来。
唐姚思廉《梁书到溉传》:“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元杨显之《潇湘雨》第二折:“他今日自来投到,岂不是飞蛾扑火,自讨死吃的。”)那贾琏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庚辰夹批:亲极之语,趣极之语。】【庚辰眉批:一部书中,只有此一段丑极太露之文,写于贾琏身上,恰极当极!己卯冬夜】【庚辰眉批:看官熟思:写珍琏辈当以何等文方妥方恰也?壬午孟夏】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庚辰侧批:淫妇勾人,惯加反语,看官着眼。】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庚辰侧批:乱语不伦,的是有之。】那媳妇越浪,贾琏越丑态毕露。【庚辰夹批:可以喷饭!】一时事毕,两个又海誓山盟,难分难舍,【庚辰夹批:着眼,再从前看如何光景。】此后遂成相契。【庚辰夹批:趣闻!“相契”作如此用,相契扫地矣。】(按:一起扫地)【庚辰眉批:此段系书中情之瘕疵,写为阿凤生日泼醋回及“一大风流”宝玉悄看晴雯回作引,伏线千里外之笔也。丁亥夏,畸笏】(按:第四十四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第七十七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一大”即“天”,拆字修辞格。《康熈字典》:“〔【诗大雅】民今之无禄,夭夭是椓。〕谨照原文大雅改小雅,夭夭改天夭。”《左传哀十六年》:“卫侯辞以难,大子又使椓之。”
《说文》称“夭”为“屈也”。按:从大而屈其首,指事。申者腰之直,夭者头之曲。)
一日大姐儿毒尽癍回,【庚辰侧批:好快日子,吓!】“十二日”后送了娘娘,合家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放赏已毕,贾琏仍复搬进卧室。见了凤姐,正是俗语云“新婚不如远别”,更有无限恩爱,自不必烦絮。【庚辰侧批:隐得好。】
(按:明代《治痘十全》(1628年)及清代《痘疹定论》(1713年)中均有关于为王旦之子王素种痘的记载。
朱纯嘏(1634-1718年) 清代医学家。字玉堂,江西新建县人,少习举子业,后攻医术,对痘疹之证研读尤深。于古人之胎毒说做了发展,认为系时令之气入于命门,后盛痘气或疹气而成痘或疹,二者有别,曾为宫庭种痘,有效防止天花蔓延,后曾赴内蒙地区种痘,亦颇有成果。所著《痘疹定论》,系有关痘疹之重要著作之一。
朱纯嘏(1634-1718年) 《痘疹定论》载:宋真宗(1006—1017)时,丞相王旦的几个孩子都患过痘疹,幼子王素出生后,为使其免疫,聘请峨眉山称为神医的道人为子王素种痘疹,果然种痘后7天幼子便发烧出痘,12天便结疤,王旦以重礼感谢医生。后来王素活了67岁。
大姐儿发热前七天即已种痘。这里的十二日是指第十二日,自种痘那日算起,约正月初七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