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第一章：森森君山一少年

第一章：森森君山

　残阳如血，傍晚的君山格外的宁谧，兀立山峰森森老林披上一层淡淡黄纱。

　　一声低低虎啸传来，这密林立刻起了一层肃杀之气，奇怪的，竟有琐碎脚步声起，有虎追人！……

　　风起，一只壮硕斑斓猛虎冲到入山石道，背上竟被人用两根粗绳绑缚两只滴血的狼，两只狼均有三尺半长，耷拉的腿可以看出，肉厚肌健，一声低喝从林中传来：“杂毛，慢点。”惊见猛虎竟轻身一挫，两眼后视，一个粗衣破衫少年赶了过来，手里提了两只山鸡，对着被叫做杂毛的老虎摆了摆手，示意赶路。只见猛虎竟然驯顺地一声低号，摇了一下尾巴，攀石而上。

　　君山地处边塞，人际罕至，此山茫茫绵延千百里地，历来与域外经商出使皆绕道而行，成为中外互通一道天然屏障。

　　一刻钟，那少年赶着杂毛攀至近山顶一平台处，平台不大，一股溪水，一座山洞，构成一座庭院模样，少年粗声对着山洞喊到：“师父，师父，打了两只肥狼啊，快烤了吃，饿了啊。”听到喊声，里边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上身穿了一个豹皮缝制的短袍，针线极粗，显得皮袍破烂不堪，下身穿兽皮裤，小腿胡乱地绑起来，一看就是练武人的装束。他用手摸了摸杂毛的大头，拍拍那两只死狼，对着少年说：“彪儿，累了吧，快歇一会，我来弄。”少年“噢”了一声，把两只山鸡交给师父，坐在洞前一块石上，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腰刀。

　　师父把两只死狼解下来，拿一把黑色的小刀，四肢剥开，用脚一蹬，两手使劲一扯，一只狼皮便被扒了下来，拿刀子在狼皮上擦了下血迹，然后破肚开膛，把狼的内脏扒出来扔给杂毛，低声唤了一下杂毛，杂毛便跑过去有味地吃起来，过一会，师父把一只狼腿连带部分身子切下来，扔给杂毛。杂毛满意地看着美味，低声啸叫着大嚼起来。

　　“彪儿，把那些放到仓库去。”师父吩咐一声，那少年便应声把狼提起，连着刚扒下的狼皮和山鸡，扛起来，从洞西边山溪旁爬了上去，上边还有一个小平台，并不见仓库，正纳闷见，只见少年一手推起一块突起的大石，石头竟然缓慢挪动，露出一方山洞，洞口只三尺见方，同样，右下角缓缓流着溪水，底下那溪水源头应在此洞吧。山洞轻轻地向外飘散着层层寒雾，少年躬身钻进去，越往里走竟出现一间稍大的空间，显然是人工开掘，四周开掘着几个规模不等的小洞，有放兽皮的，有放肉的，有放干粮的，这么多的兽皮兽肉，竟不感觉太腥气，只觉得寒气逼人，果然一冷藏佳处。

　　少年把东西放好，回过来把石头推上，下来，师父已经在平台上生起一堆篝火，那杂毛已回到山洞旁边一个小洞里，兀自在那里嚼着今天的美味。

　　少年帮着师父把狼肉架上，师父拿来一葫芦烧酒放在地上，少顷，肆意地肉香已经侵袭得他心痒难忍，也不等师父招呼，拿起自己的小刀，检视已经熟透的狼肉割下来，一阵子狼吞虎咽，他师父也慢慢地享受起美味来，然后咕噜一口烧酒，一只肥壮的狼腿竟被师徒两个吃完，两人话语不多，有点山风，伴着肉香，还有杂毛的不时嘶啸，也是别有情趣的山野风情。

　　火尽酒足饭饱，少年一边把玩着小腰刀，向师父说着今天下山的情景，师父不时插一两句话，并不多言，过了一刻，天色已晚，师父说声，“晚课吧。”少年应了一声，两人收拾了一下平台，回到洞里，洞口不大，约四五尺光景，洞内却深，两边竟被开掘出若干房间样的石窟，让人惊异怎会有如此力量在硬石里硬掘出一方天地，两人走到一个较大的石窟，石窟边上摆放着一些兵器，一些练功需要的家什，地上两个圆形的大石墩，正好打坐，两人也不言语，各自面壁打坐。

　　洞外山风轻抚，时而有狼吟传来，杂毛好象也吃饱喝足，沉沉睡去。洞内寂然无声。一个平静地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