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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第二章:背玄铁之剑 少年下山

来源:大知书院 作者:泉印眼镜蛇 2020-05-15

第二章:离别高山

 

 黎明前的黑暗,分外的凄清,万籁俱寂的君山森森耸立。

  那被唤作彪儿的少年已经跑到山下,腿上竟然绑缚两只沙袋,每只沙袋足有二十余斤,肩头挑着一副铁担,铁担两边摇晃着吊两块大石,彪儿来到山下,脸色稍显绯红,气息稍粗,走至一棵大树边,把身上的这些束缚轻轻卸下,盘腿做下,静一静心,双手合十,慢慢调匀气息,然后微微将积聚于丹田的内气缓缓发散,少顷,头顶正中开始一道白色雾柱一般,升起,发散,全身开始笼罩在一团白雾中,约莫两刻工夫,白雾散去,少年脸色红润,星眼灼灼生光,活力四射。

  站起身来,四下活动活动筋骨,从铁扁担里抽出一柄铁剑来,这铁剑铸造地甚是奇特,乌黑,光色内敛,显得有些破败,剑身细长,双锋无光,少年抽剑起身,挽了个剑花,便腾跃起舞,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舞起一团黑雾,不见太多杀气,却觉几分肃穆。、

  正舞间,山顶一声悠悠长啸,少年听的真切,停下剑舞,将剑回归原处,收拾好行头,担起铁扁担,利索地拾级而上。

  将至平台,边喊:“大师父,我回来了。”两步窜至平台。此时,晨光已然普照大地,驱散群山阴霾之气,漫漫白雾也染起七色彩虹,格外的壮观清新。

  平台上多了一个银髯老人,与那黑幽幽的中年汉字做在石凳上下棋,银髯老人对着少年笑道:“彪儿脚力又见长进,好好!”话音未落,正好觑见对方一着破绽,立刻落子笑道:“杜威,你是服也不服啊。”那中年汉子依然满头是汗,又仔细看清盘势,闷声道:“你老小子还是这么奸猾。”那老头见他兀自狡辩,也不在意,哈哈两声,然后道:“兄弟啊,今天我却是有一件紧要事与你相商,可不是只来与你弈棋解闷的。”杜威摆弄着棋子,招呼彪儿坐下,对银髯老者笑道:“你老滑头有甚么正经话来讲,不是闻见我的陈年君山老酒的香气了吧。”那彪儿却乖巧地接道:“大师父,徒儿昨天打了两只肥壮的公狼来,正待今天给你送去解谗,今儿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扒来烤了一起吃酒,岂不正好。”那银髯老者听罢,指点着杜威额头笑道:“你这闷货,到底不如彪儿识得事体,还不快把你那老君山拿来尝尝。”

  杜威顺手拍了一下彪儿,骂道:“就你卖乖,快去把狼儿扒了扛来,今儿与老滑头一起喝个痛快。”彪儿嘿嘿一笑,转身去了。

  杜威转身到洞里,小心地拖过一个陶坛,放在棋桌上,嚷道:“你这老滑头,想喝酒,却拿这诸多理由转来,什么道理。”那银髯老人也不回骂,嘿了一声,道:“杜威啊,今儿过来,确是有正事与你商量。”杜威纳罕道:“你我隐居山林,已近二十年不问世事,悠然自得享受这君山厚赐,却是有什么事让你如此正经起来。”银髯老人道:“你我看破红尘,已近二十年,这些年不闻江湖恩怨,尽享君山美味,修身养性,确乎天上人间了。然我昨夜夜半忽然思绪不宁,睡不塌实,忽然想起一桩事体,咱那彪儿已然十六周岁,这些年勤学苦练加天资聪颖,也练就一身本事,兄弟可还想过彪儿是怎么来到君山的么。”杜威默然听着,并不搭话,老者接着道:“今儿提起这个话题,一者,彪儿也该下山历些尘世。二者,也可趁机了却当年那桩公案,你我就可安心颐养天年了。”杜威听此,不觉点头称是,沉吟一阵,道:“兄长考虑的是,只是,只是彪儿从未离开过你我,偶尔下山几次,也不离你我左右,此番下山,却又要了结当年那桩无头公案,我怕此行将千难万险啊。”银髯老人道:“你我修行这么些年,难道这点还看不透么,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说彪儿已然功力不凡,就是有些艰难,也是磨练啊,我那鹰儿前些时给我添了一双雏儿,如今也将羽翼丰满,遇到紧急之处,也有个通信之用。况我俩那令牌在江湖中还是有点威力的。还是让他下山吧,长在你我环护之间,如何才能做点事业呢。”听及此,杜威应了一声,道:“一切听兄长安排便了。”

  看了看四周,道;“彪儿快来了。”转身从洞内抱了些干柴,把一堆火点将起来,此时,彪儿果然扛那大狼赶来,放在石桌上,用刀先切开一条腿来,轻声唤了声:“杂毛,过来。”原来那虎正在洞边,歇息,听见召唤,便摇尾匍匐于少年脚下,少年把那割开的狼腿塞进杂毛嘴里,摆摆手道:“去吧。”杂毛便叼起狼腿,回洞去了。

  这边火势已旺,三人凑成一圈,围着吃起狼肉,喝着君山老酒。酒酣耳热之际,杜威对阿彪道:“今儿天寒些,你且也喝些,活络活络血脉。”阿彪听了,诧异不已,抬眼看看银髯老者,老人对他颔首道:“喝点吧,平时不让你喝酒,是怕小小年纪,烈酒火旺,容易伤身,你已十六周岁,内力已然运用自如,可以少量喝些,助你血脉运行。”听到此,少年接过酒坛,也倒一碗来,一口倒下,猛叫一声:“啊!好辣!”继而从胸中腾起一股热气,只冲天门,同时有股热气下旋入丹田。轻呼一声;“好热。”老人看着他脸色骤然绯红,道:“以后慢慢就适应了,哈哈,快吃些狼肉。”

  酒足饭罢,阿彪收拾了火堆,清理了残骨,边凑到石桌边听两人闲话。看他们谈的高兴,边道:“大师父,今天我还去打猎么。”听见他问,两人停下闲扯,老者开口道:“徒儿啊,自从你周岁那年被你家一个老仆带到山上,至今已然十五年了,如今你也学得一身内外功夫,我与你二师父也商量了此事,决定今天你便打点好行李,下山去。”听至此,少年头脑一阵茫然,悲声道:“徒儿自幼与两位师父朝夕相处,两位师父对徒儿视如亲生,如今徒儿哪里也不想去,只想晨昏侍侯师父。”杜威听此,默默转身,回到洞里,留他师徒两人,他一向看不得眼泪,又不善言辞,只好默默离开,银髯老人抚mo着阿彪的头说:“孩子,如今你已十四周岁,武功也已精进不少,此番让你下山非是师父心狠,实有两桩事情让为师时刻挂怀,一是,我与你二师父已经决定终老君山,不会轻易下山了,因此,二十年来虽然我们不闻世事,可以猜想如今江湖应不清净,依惯例二十年的江湖恩怨累积,此时将是一个事件多发时期,不过,乱世出英雄,此时也该你下山历练一番,见见世面,说不定也可成就一番事业,那时候我与你二师父也将含笑九泉了。二者,十五年前,你家一场浩劫,如今只留下你一脉相传,这段蹊跷公案终于等到可了之人,可了之时了。徒儿,送你下山,为师虽千般不忍,也只好尽量为你多准备些。将我那鹰儿刚生的一对雏儿带上,艰难之时随时往山上送个信,我们会随时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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