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男 人 的 年 龄

男 人 的 年 龄
　　　　 曾万紫
　　　　
　　　　原以为，只有女人才惜年龄如命，谁都知道当面打听女人的年龄是没礼貌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的年龄，竟也成了另类的隐私。
　　　　如今，当你有口无心地随意问起一个男人的年龄时，你会发现，他们或许保持缄默的态度，或许顾左右而言它，俏皮一点的，就笑嘻嘻地，一会儿说他三十，一会儿又说他四十了，你也就无从考究。单凭他们的外表，实在是无法判断的，因为三十岁和四十岁的好像差不多，而四十和五十的似乎也一样。
　　　　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容易隐藏年龄。当一个“历经沧桑” 的男人针砭时弊、头头是道地点评着我们周围的人和事的时候，你怎么也想不到他才二十出头；而当一个留着小平头、皮肤光滑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喜结连理时，你又无法相信他已经“年过半白” 了。这年头，被人称为“老李”的不一定就“老”，被人呼为“陈哥”的不一定就真是“哥”。年龄嘛，其实只是个数字虚词，能代表个什么呢？
　　　　想想以前，男人真的好辛苦，要养活一家老小不说，下了班还要买菜、锯柴、劈柴、拉煤球或者换煤气等等，过了今天还要愁明天，脑力和体力皆透支，岁月能不催人老吗？你想时尚也时尚不来呀！你想装酷也装不了呀！你想隐藏真实年龄也没那资本呀！而现在，生活的条件是越来越好了，结婚结得晚了或者干脆不结，孩子要得晚了甚至干脆不要，商场里有各种各样休闲的、职业的服装供选择，再加上化妆品公司开发出那么多男士专用品，为他们真实的年龄打上“折扣”提供了很好的物质基础。于是男人们的年龄就变得有弹性起来，需要“扮嫩” 时不妨把自己说得“小”一些，需要“深沉”时就不妨把自己说得“大”一点，反正因时制宜，因事制宜，方正你也看不出来，倒也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呢。
　　　　是啊，男人的年龄其实像一个活结，该解的时候可以解，该结的时候可以结，该放松的时候放松，该拉紧的时候拉紧。既然岁月已经无法在他们的脸上刻下准确的印迹，为何还要求人家老老实实地报出年龄呢？既然法律都规定男女平等，那凭什么问女人的年龄就是不礼貌行为，女人可以信口胡说或乱翻冷眼，而问那些大老爷们的年龄时，就得开诚布公，实话实说呢？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忽视年龄的时代，不以年龄取人，更不以年龄论成就，你可以少年得志，也可以大器晚成，甚至六十岁的年龄，还有着三十岁的心脏呢，只要生命还在，一切都还可以从头开始！
　　　　所以，我们可不要再随意打听或者猜测男人的年龄了，正如一首歌中唱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 也许，前面那几个字应该换成“男人的年龄”！
　　　　
　　　　（写于2004年6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