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静静的看着雪片从梨落的日子落下，温热成我的泪珠。只是听见了那声“妈，妈下雪了，下雪了”被风柔弱窒息在下一次的咆哮中。
    南国飘雪的年份渐渐的没了，母亲还在驻守当年的坚持。只是我明白不了她的想法，那年入秋，母亲得了病，我和父亲催促母亲感觉去医院，而母亲却淡然的说：“一点小感冒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得过，熬熬就会自己好的，别花那什子冤枉钱。”话已到此，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眼光略过的余光，带出一笔苍老。那天夜，我偷偷听到母亲与父亲间的对话。“孩子现在在上学，正需要钱，反正不管你怎么样，我是不会去医院的”，深深的望见父亲瞒着头，猛抽着烟，还一边的捶打着胸口。孱弱的我，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让它肆意飞走。
   日子在流逝，可母亲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加重了。而母亲对此却不以为然，仿若早已知晓这一切的结局。接近入冬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能独立行走了，但她还是似往年般，会一直看着窗外，在期待着连自己也不再相信的“下雪”。那一天，母亲突然对我说：“真的好想看到雪漫屋檐啊，你说呢？晓梓”“妈，你又犯糊涂了吧，现在这温室效应，怎么可能还会下的出雪啊”无法延续的对话永远只是沦为安静的葬品。那一天，我说出的话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后来，母亲的病实在无法再拖下去了，而父亲也开始按捺不住了，起身说道：“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走，你不去，我背着你去，就算扛着你去，这次也要带你去啊。”母亲听到后苦笑了一声。就被父亲背到当地的医院。那天我回到家，叫了几声，没人就猜想大概是在医院吧。我来到母亲的床边，开始收拾，抚平床单的时候摸到一本硬硬的本子，我顺手拿了出来无意中翻了几页，突然双手止不住颤抖，连手中的本子也因此落在地上......
    那天深夜，母亲才回来，我装作早已熟睡。可脑海中排斥不了那三个字-败血症，就像癌瘤在体内不断的繁殖，直至侵蚀全身。而如今，我亲眼看见那一天下雪了。母亲虚弱靠在墙壁上，对我说：“晓梓啊，能带我出去看看阳光吗”“嗯”我背着母亲走到台阶上，“妈，你先坐会吧”我立刻冲进屋内，洗掉沾湿的眼眶，心里在暗问：下雪呀，下雪呀，你到给我快下雪啊，快啊，啊。突然一片雪花缓缓的落在我的眼眸上。我忍不住大喊：“妈，下雪了，下雪了。”我跑回去的时候，母亲睡得很安详，仿佛连一个世纪的噪音也难以吵醒她。我哭叫着：“妈，下雪了，真的下雪了。”而此时外面的风景被模糊的看不清出寒冷的肆扬，雪花落下就不见它的痕迹。
    我不记得那年冬天，是否真的下了雪，我只记得那年冬天。母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