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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

来源:易读散文 作者:陈一叶 2020-04-12

  孤独


  留在脑海中的感受是刻骨铭心,而我要说的孤独。
  学业期间,我复学归校,开始接受一切,当旧景映入眼帘,我的前方是一片昏暗,寸步难行,我似个盲人一样只听到无数的嘈杂,和无休止的脚步声音,于心生恐,终日避在一处真正的安静地方,——早时盘步在柳道中间,晚时独坐后园阶上,不声不响,似一个自闭症的患儿对时光没有一丝留恋,晦暗和苦涩充斥着这副皮囊的触觉,神经,和灵心,上帝会赐予每一个孤独的灵魂一份美好和安放,正如希望,光明,方方正正,它使失绝变得伟大,使惨淡变得热烈,更使沉沦不再变得毫无意义。
  我以孤独者的身份审视着一切,以开明者的心态观察着局里局外,意外知晓藏在大众中间的秘密,我新奇,我探索,我思虑出不可多得得到诧异,当我晓得天与地的连接有一个刻画人的精神“阴阳”的模子,我突而释怀——我与其同一。
  “别人稍一注意你,你会敞开心扉,你以为这是坦率,其实这是孤独”,孤独的精髓在于风浪之前,在你之后,风浪之后,在你之前,独自惯了,闭着眼睛,都能寻到世间的任何去处。你漂着小船,在海洋中分享时光,悠悠前行,身边是浪声和海啸,但它无法将将你的小船打翻,这在我看来就是孤独的最精彩的具体而微的形态了。然而这是很可怕的事情,此文始时,我更主观的将它写成“小故事”的散文样子,笔下忽而开了,那——就将洋洋洒洒的几百个小字作成前文吧。
  刚复学之始,我与七位同窗同住六楼靠东边的宿舍里,大约是我无法融入——种种原因,因为印象总是很深刻,所以会经常去写,而在其他小文中原因解释过许多次了。我的习性,我的作息,与尔统统不合规矩,恰时,一位格外照顾我的学友向我讲明,从他那里得知了他与另一位同窗住在一间八人间中,因为是托宿管的关系,这间八人宿舍只有他二人住着,告知我,可随时搬离先宿,他又告诉我,有些时间我们本可以不用过的那么辛苦。
  我很感激,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心事。
  那间八人宿舍,后来到学期末,到卒业期,也只住了我们三个人,我们之间很融洽,相处的很舒服。晚上我们会逃掉自习躲在宿舍玩牌,不亦乐乎,也因为自由的缘故,地板上都是数天不清扫的烟头,和碎屑——无以为的,这是难得的自在,很快,这种自在吸引了另外一些同我一样的人的眼光,有一个老乡,皆是学弟,我们在篮球场认识,是一年的十月一号,我记得很清楚,大都同学都回去了家乡,校园空旷,又是秋天要来,显得清冷,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在露天的篮球场无休止的投篮,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便向他走去,才知他是我的同乡,竟然巧合到他和我的一位亲戚住在同一座村庄,后来我们之间慢慢熟识了。当他知道我宿处的便利,他有一天向我说明意图,我自然同意,只是当他终于要逃离不属于他的那个“噩梦圈子”之时,他选择了退学,究其原因,他只以一副黯淡的脸色对我,然后抱着自己的篮球,独身一人坐在篮架下面。我对他说,其实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他甚至没有回我,后来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了。
  他选择了逃避,而我因为长期在外地,终于与他再不曾有过一次相见。我想过,也许当初是他害怕迎来一段新的时光,他的内心却是无法掌握,陷入一个死死的循环往复,使现在又变成了过去,失落感加深,内心严刑拷问以后,没有答案,于是逃避。
  我该对他说什么呢,一切终归会好的?对啊,如果这一丝希望都不在心底发芽,那活着与枯木无二了。他会找到,哪怕只是一处暂居的安宜之地。
  第二个想来这里的人,却直至毕业都没有对我们提起要来的话,尽管我们心里都明白,他属于这里。
  他是班上的一个同学,我们并不很熟,只有课间厕所抽烟才会在一起客气的说笑。这个人很瘦,脸白,永远是一副病怏怏的架子,他喜欢逃课,因为他的这一习性,课内学分远远未够,导致卒业那年他只得到了结业证书,他也喜欢独自抱怨,却不喜欢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抱怨,或许是能见到他嘻嘻哈哈与人打交道的样子,但也能见到午后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头倚着窗,发呆的样子,我的确是见过不少回,为了不打扰他想要的安静,我会悄悄路过或者等待他的安静消释。
  后来他与我同宿二人熟悉起来,和我罢了,但对我很客气,他虽然不怎么学习,却很尊重知识,在得到我经常出入图书馆读书写字,他便开始很尊重我。也因为我的习性,我的宿舍钥匙多数时候会给了他,他是唯一一个拿着我们这间宿舍钥匙的外宿人。刚刚说他喜欢逃课,逃课以后便会来到这间宿内,或者睡觉或者帮我们扫地,清理屋子,起初,我们笑话他的举动,慢慢我才感受到他的心理——换取的意义。他只是想着独自待一会,出于心上的“抱歉”,便付出了他的劳力。他想开这间宿舍,而却从来都不会提,倒是我们开口询问,甚至去他宿舍,佯装着搬离他的被褥,和衣饰用品,统统遭他拒绝了。
  因为他与我们经常玩牌到深夜,所以每次他回到他的宿舍,其舍友对他抱怨,这事我听人说过他会厚着脸皮敲门(他没有钥匙),开灯,洗漱,折腾几十分钟,不得不说,这个人是有恶习的,但随即我对他感到同情。
  是周六的凌晨,大概四五点,他来到我的宿舍,从宿舍外的管道爬下去(凌晨公寓不开),就这样出了公寓楼,一切安安静静。直至上午九点,我们睡的未醒,”胖子”(其中的一位宿友,外地的)的一通电话吵醒了我们,接着电话嘟囔了一阵,同宿二人便都出去了。
  下午时候才回来,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清晨某个网吧的“狐朋”喊他出去赌博,于是他来到我的宿舍,并且翻窗下去,并且只有这间宿舍外墙壁装有出水管道,他借助这一便利,顺着管道爬下去,结果因为滑了一下,从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处跌了下去,重重的摔落在了水泥地上,那个时候可是冬天。这时他的脚踝其实已经骨折了,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求赌心态迫切,竟将疼痛忘却,一瘸一拐跳着去了网吧,直到上午九点,疼痛难忍了,才想起去医院,因为无人陪伴,他只能想起我们这间宿舍与他熟识的两个同窗。
  事后免不了被我们一阵调侃,他都呵呵一笑过之。我印象中的病人会受到许多方方面面的体贴和照顾,或者生活总会有点什么改变,然而他却不同,骨折前和后是同一番样子,生活没有什么改变。骨折初期,他请假休息,近痊愈时,他拄着拐杖逃课,然后到了我们这间宿舍休息,他还是喜欢玩牌,去别的宿内,去网吧,去天台。我看到他与同窗门兴高采烈的交谈,转眼间,又会一脸的微漠。我也同样不会打扰他倚窗的安静,我同情他,像同情最初的我。
  事过三年,我回想往事,至今我感谢劝我逃离并移往暂居的那位同窗,孤独是深刻的,我也认识了诸多的孤独的内心,而与我同宿的两位舍友,何尝不是呢,一位家境从小支离破碎,兴是性格使然的卑念,一位是求学的外乡学子,也是异地的孤独患者,而我,是所携多年的痛楚,和促生的忧郁感,我们拥挤在一起生活,对抗不经意的忧伤,和异地生活的难处,尽管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一段岁月的流程,但我们能改变它的形式,它的颜色,甚至它的外状,这是我们——人和人之间相遇的回报,是深刻的连生和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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