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赛汉塔拉》：坚持散文的诗性

　　发表于2018年8月22日《北方新报》第15版读书

　　文/李 悦

　　也许散文是人类最基本的、日常的书写方式，所以写散文的作家有很多。内蒙古文坛近几年也有数量颇多的散文集问世，其中少有优秀者，多数散文集的缺陷在于缺乏文学性。也可以称这种文学性为诗性，诗性是文学中最为核心的东西。
　　最近读了锡林郭勒盟作家郝彪的散文集《回眸赛汉塔拉》，是由远方出版社出版的。这本书散发的文学味道，正是郝彪坚持散文诗性的结果。从选材上看，郝彪选取的素材都来自日常生活中的平凡小事，或是对自然景色的感怀，或是对往事的怀念，或是对身边生活意义的记录……当前许多散文家笔下写的散文也都是这些内容，可见什么都可以写，不同的作家可以写同一题材，不在于写什么，而在于怎样写，不是内容决定诗性，而是叙述方式决定诗性。郝彪的文字有文字感，郝彪的语言就是文学语言。他在收入这本散文集中的《雾凇晨雪中的赛汉塔拉》一文中写道：“明净的天空，越来越明亮，更映衬出雾凇的鲜亮剔透，高处有了风景，低处也不示弱，人行道边的铁路围栏镶上冰晶的银边，竖的花卉图案与横线的造型完美地结合，达到神奇的效果，山川柳亭亭玉立，伸展着柔软的枝条，就像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娇羞地低着头。窗户前的几株野生针叶锦鸡婀娜地陪衬着，黄铜似的茎秆变成晶状，纤细的枝条弯弯地垂下毛茸茸的冰晶花，草坪上的草像毛绒毯洁白可爱，只一会儿工夫，树顶部的雾凇颜色就鲜亮了许多，垂在下面的略显阴沉，空气清冽潮湿沁人肺腑，眺望街头满目净白心旷神怡，令人如醉如痴。马路边的雪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早行者两行清晰的脚印。”
　　读者读到这样的文字，当然会有愉悦的审美感受，文学作品毕竟是审美对象，美就是它自身存在的理由。
　　坚持散文的诗性的作家还要有超凡脱殊的情趣，工匠般的耐心，以及超常的想象力，总之，是要有独特的自给自足的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源自作家能够感悟自然，用心想象生活，用心记录时代，正如路远在这本书的序中说，郝彪就是这样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