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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那个女人

来源:易读散文 作者:黄石溪熊家小院 2020-04-12

  以前在我家隔壁住着一户人家,那对夫妻俩和别的夫妻俩是不一样的,男的个子不高,而且很瘦,大概小时候头上生疮,所以没有什么头发,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头皮始终是那种红红的,外加几根黄黄的、并且长长的卷曲着的毛发,即使天空中没风,他那头顶上的小黄毛也会跟着他走路带动的空气流动而肆意婀娜翻飞。那家女主人则占尽了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外貌特征,她膀阔腰圆,个子很高,力气很大。在记忆中的她始终是肩上挑着个担子,什么篮子锄头之类的东西都是一次性拿到位。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光着蒲扇似的脚,在路上啪哒啪哒的走着。有时还小跑。她从不畏惧地上的石子玻璃和刺。我一直以为他们俩大概是前世投胎急着出来弄错了。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家是男主内,女主外。
  那个男人在家烧饭洗衣服,而且还做些豆腐卖。什么重活难活他都比不过他的女人。所以地位也因此而卑微了不少。自然而然家中的大事小事都得听那女人的,一个家庭当中,其实听谁的都一样,不过要有头脑和算计,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好。事情有时就是不那么完美,女人即没算计还要自己作主。那个女人本来就很唠叨,现在是累了就埋怨,情绪不好也埋怨。一个男人在家中没有了地位和尊严,还经常受婆娘的骂,弄得在村子里没面子抬不起头来。他整天萎靡不振,闷闷不乐。借酒消愁。刚开始是一餐酒,后来是俩餐,再后来竟然是把酒当水喝。喝过酒了的头皮是更红,特别是在夏天再渗出点汗珠。在阳光下具然还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他们的日子在女人的叫骂声中和男人喝酒隐忍中一天天的艰难的熬着。那个男人每天重复着生活中的琐事,对家里卫生从不在意,以前我们去他家买豆腐,因为是土地面,他做豆腐时又不注意舀水时的分寸,弄得泼泼洒洒,搞得地面稀巴烂。他自己有时光着脚踩在上面,烂泥有的直接从脚丫里冒出来。村子里的人都说他很邋遢,生意也就一天比一天少。
  他们有俩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古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家是天养人,生活不是什么好,孩子一个个却养的胖胖的。因为父亲在母亲的眼里不值一提,从而导致了父亲在孩子的心目中是懦弱无能而卑微的人。他们全都站在了母亲的一边。指责和叫骂成了他们家的主题。
  终于在有一年的下半年,那个男人被派到山上砍柴时从树上掉了下来摔死了。家对这个可有可无的男人的去世,没有太多的悲哀和伤痛。
  过了几年,儿子们结婚了,一直在外面打工,女儿又嫁到了很远的地方。女人一直习惯在外面干活,家中的籽麻烂谷的小事,以前都是男人干的。她也没伸过手。家中始终弄得乱七八糟的。因为一个人在家,可能空虚寂寞。她经常拉着个木板车去村子边的垃圾桶捡些什么空瓶子和纸板回来,就随便塞在客厅里。每次孩子们回家,都要和她争吵。女儿很孝顺,想把她接过去,可是女人她习惯了自己的家。不幸的是小儿子在一次跑黑出租时遇到车祸去世了。女人的头发一夜之间由蓬乱变成了白头。也许很少得到孩子的关爱,和伤子之痛。女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混沌。听邻里说,女人经常一个人晚上拿着手电筒翻找着垃圾桶,遇到谁家,就靠在人家的屋檐下或坐或躺。孤寂的对付着沉沉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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