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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刘亚林

来源:短文故乡 作者:乡人一枚 2020-03-18

  
  刘傻根和其乡下老邻居刘亚林相遇是在县城湖滨公园附近的一个水果店里。当时夏天,刚下班刘傻根买一个菠萝,刘亚林买两个苹果。
  刘亚林是在挑了两个苹果后,放到电子称上叫老板娘称一下的时候被刘傻根认出来的。刘傻根那个瘪三那时正戴着个MP4听着他第三偶像张宇的[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刘亚林手上还捏着一张100块的人民币,看来是付那两个苹果钱的。
  刘傻根看到刘亚林时有点吃惊,赶紧拿下耳中的耳塞上前叫了声“亚林哥”。刘亚林是花了两秒钟后定下眼神认出刘傻根的,于是也赶紧走近回应了一下。刘亚林还叫出了刘傻根在乡下吃奶时候的乳名。刘亚林高兴得拍着刘傻根的肩膀说,“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地方遇见傻根兄弟啊”。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刘亚林有点激动一下子热情满满。刘傻根则耷拉着脑袋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我也很吃惊啊,亚林哥你咋会在这里出现啊?”.
  也就在这时,女老板娘削好了刘傻根的的菠萝并按要求切成了8片装在袋子里递给了刘傻根,又转身按了电子称上的几个键,就报出了两个苹果的钱。刘亚林顺势递过了左手的的100块钱,还很客气的向女老板说:“连我兄弟的一起付”。刘傻根也赶紧从屁股后面的牛仔裤里掏钱,嘴上还说:“我付,我付”。刘傻根原本是想拿出左边裤袋的两张100块出来和刘亚林拼的,结果取出来的是5张10块面值的散钱。刘傻根当时就意识到自己输掉了两个苹果。刘傻根赶紧抽出一张10块的的并抢着给老板娘:“我有散钱,我付,我付”。女老板娘接过10块并按傻根意料的那样说:“散的好,散的好,100还找不开呢!”.
  刘傻根之所以把钱放错口袋是因为10点前与5个介于网友之上朋友之下的人在湖滨公园乒乓球馆里打球时放错的。女老板娘找回刘傻根3块1毛以后,刘傻根在心里把那5个人一一的都放在地上踩了一遍,其中那天打电话叫刘傻根打球的那个女的刘傻根是踩了两遍还不解气。
  二
  买完水果后,刘亚林和刘傻根站在店门口就着夜色借着店主的灯光开始在那攀谈起来。刘亚林问刘傻根在那上班,刘傻根就告诉刘亚林在那上班。刘亚林说刘傻根那家公司他知道还说挺不错的。刘亚林接着话题又问工资还可以吗?刘傻根实事求是的说一般般。刘亚林又追问具体有多少,刘傻根怕刘亚林以后来借就把他前年试用期的工资再加200告诉了他。刘亚林挺有成就感的告诉刘傻根,他有1300。还侠义满天飞的拍着刘傻根的肩膀说:“亚林哥比你高500,你以后钱上遇到困难就打电话找我好了”。刘傻根则高兴的说:“好的,好的,那你留个电话”。于是刘亚林给刘傻根的电话上挂了他的号码。
  留完电话刘亚林问刘傻根女朋友找了吗?刘傻根那个鸟人估计平时听腻了29不小了,要谈了,再不谈就都被别人谈了之类的话,竟然对着老实的刘亚林说:“去年谈好了,下半年打算结婚”。刘亚林则好心的又打听,女朋友在那上班,家里条件和人怎样。刘傻根不愧做过推销还读过点书:“哦,女朋友在国税局上班,她舅舅是那里的副局长”。刘傻根说完一点都不脸红还给他没影子的女朋友娶了个名字:“我女朋友叫张小玉,亚林哥你以后遇到税务上的事情你就到她单位去找她好了,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刘亚林则兴奋的夸起刘傻根有本事,有手段。把国税局的外孙女给谈来了,还说刘傻根是前途无量啊。刘傻根则被夸的飘飘然,副局长的感觉就出来了,甚至正局长的感觉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就差没拿自己开房门的钥匙去开对面那辆奥迪A6了。
  刘傻根被刘亚林问的是口干舌燥,于是就从袋子里拿出一片菠萝独自吃了起来,因为刘亚林也没有给刘傻根一个苹果的意思。刘傻根没有邀请刘亚林去他很近的房子去坐坐看看,就提出要回去睡觉了。
  三
  刘亚林是刘傻根走出去50米后,骑着自行车追上来的。因为刘傻根毕竟请了他两个苹果,所以在老邻居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两个苹果的交情。对于像刘亚林这样的老实人来说,内心深处就有了一丝温情。所以刘亚林骑着自行车追上来了:“傻根兄弟,要不去我租的房子看看,以后好来玩”。刘傻根想拒绝的,但刘亚林又加了句:“反正时间还早,我们难得遇到,就去亚林哥出看看,也顺便拉拉家常”。话说到这份上刘傻根只好答应去看看了。用热脸孔去贴冷屁股,刘傻根算那个冷屁股。
  刘傻根又拿出一片菠萝,这回还有意递给刘亚林了一下,刘亚林说他不吃,刘傻根就很快的收回了那个袋子。刘傻根一片吃着菠萝一边跟在刘亚林的后面。刘亚林则推着自行车边推边讲述他的情况。
  刘亚林说他在城东一个废品收购站上班。刘亚这回论到刘傻根提问了:“亚林哥,那老板对你还好吗?”刘亚林回答挺好的,别人只有1100,他有1300。刘傻根问刘亚林是不是在那里做分类工作的。刘亚林说是的,还说是管理塑料那块。刘亚林说他以前在一个塑料厂待,所以他有点懂塑料。后来刘亚林不断的讲他在塑料厂和废品收购站的事情。刘傻根则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10句听进了3句,因为刘傻根那天的菠萝的确挺新鲜,口感爽口而且还很脆。
  傻根和刘亚林有好多年没见上了,三年前刘亚林他最小的弟弟结婚他回家过。那年刘傻根在美女西施故里诸暨一个破医院实习擦厕所,拖地就没见到刘亚林。这样加起来差不多有8年了。刘亚林那晚话很多,就像解放前被国民党抓到台湾去后今天刚下飞机就碰到一个家乡人似的,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可刘傻根那泼皮则不尽然,他还是在研究着那菠萝。回答刘亚林那是恩恩啊啊不知所以然。
  刘傻根跟着刘亚林走了差不多两里路,见还没到,刘傻根就不耐烦了:“亚林哥,你的地方到了没有,你不是说很近吗?”。刘亚林说快到了,快到了,就在前面转个湾上去一点。刘傻根见状就问了下刘亚林:“亚林哥,你这几年一直在那啊,过的好不好?”。刘亚林慢下步子深情的对刘傻根说:“亚林哥这几年一直在县城,过的不是很舒畅,人又七想八想就得了病,经常要吃药”。“那你这几年和在城里打工的乡亲门有联系吗?”。刘亚林:“没有,即使见到了也躲开了”。
  刘傻根从刘亚林的谈话中感觉到刘亚林活得很封闭也很压抑,刘傻根还从他木呐,呆滞的神情看出了刘亚林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他的话语没有激情词汇,更多的是沧桑和寂落。刘亚林“阳痿”了,不是他的身子,而是他的精神,该吃精神上的“哥伦比威”或者“伟哥”了。
  四
  让刘亚林精神阳痿的是15年前刘亚林和他叔[就是他亲爹,农村因为忌讳问题,把爹改成叔叫唤的]用3000块钱聘礼娶来的老婆叶萍被村子打石头出生的刘半山带到海南去了,还一去不复还。当年3000块那可是比现在的5000美金还金贵。刘亚林和他叔为了娶叶萍先后卖掉了家里的一头黄牛,两头190斤重的猪,30只鸭和40只鸡,另外再去林场做了一年的苦力,又从邻居亲戚那里东拼西凑借了1324块才凑齐了3000块把叶萍娶过门的。刘亚林和她老婆生了个女儿没过几年好日子,就被没有卖过鸡鸭猪牛,又没有做过一天苦力的刘半山带到海南去了。刘亚林的老婆被刘半山拐跑引用乡亲赖C[全村首席单身CEO赖三宝简称赖C]的话说:“不论加减乘除还是算盘上七算八算,刘亚林父子都是做了一笔亏本的大买卖,这事搁谁谁晚上睡不着,咽不下这口气!应该决斗。
  五

  刘亚林和刘半山的决斗是在1990年的夏天,那年夏天刘半山70岁的爹去世。刘半山是从海南坐飞机回来奔丧的。刘亚林是在刘半山半完丧事后准备回海南的那个中午决定决斗的。地点是在村口刘半山家的茅房里。
  刘半山那天穿着件雅戈尔衬衫,打着根金利来领带,脖子上还像小学生戴红领巾那样戴着根麻线。刘半山那天和办丧事的帮忙人员喝多了,喝得脸像鸡屁股那样红。刘半山是七颤八跌才摸到自家茅房并找到那个大马桶的。找到马桶后,解开皮带掏出那玩意儿对着大马桶“淌淌淌”的就撒开了尿。刘半山醉得有点站不稳,身子有点摇晃,尿就没撒到马桶里溅到了自己的700一双的花花公子皮鞋上,还把里面38元一双的梦特娇袜子也溅湿了。
  刘亚林是在刘半山撒了半泡尿后,从隔壁田壮林家的茅坑偷偷走到还在撒尿的刘半山身后的。并迅速抓起刘半山脑后的头发狠狠的往茅坑的泥墙上撞去,刘半山一下子撞得头冒金星,脑袋嗡嗡,酒醒一大半。刘亚林又扑上来抓刘半山的时候,刘半山一脚猛蹬了,踢在刘亚林的小腹上,刘亚林小腹就像着了火一样的痛,眼睛开始冒起了金星,眼泪也流了出来,脸部整个因疼痛扭曲了。刘亚林转瞬没了攻击能力,剩下的只是挨揍的份。刘半山借着酒劲用他过去锤石头那样的架势用拳头锤向了刘亚林。
  刘亚林一共被刘半山用拳头锤了六六三十六拳。刘亚林被锤的大便屙在裤裆里,还被锤的趴在臭哄哄的茅坑板上昏了过去。刘半山还把那个大马桶的半桶尿倒在了昏过去的刘亚林身上,因为刘亚林撕破了他的步云西裤,还把鼻血溅到了他的雅戈尔衬衫上,刘半山剩下的半泡尿则完全撒在那条步云西裤上了,刘半山有点不解气,然后又回过头去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刘亚林,并把那个大马桶套在了刘亚林的头上。
  做完这些刘半山赶紧从后门回家拿了他的鳄鱼皮包偷偷的离开了村子,把家里的摊子就留给了他的老娘。

  六
  刘亚林和刘半山决斗的时候,刘傻根还趴在赖三宝家门口的杀猪凳上呼呼大睡。嘴里流着口水,梦里还梦着前天晚上刘半山家丧宴上的红烧肉。
  刘亚林是刘半山拿着鳄鱼皮包离开半小时后被金桂花发现的。 金桂花当时还睡意朦胧,没走进刘半山家的茅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尿味,接着看到了一个人趴在茅坑板上,头上还套着个大马桶。
  金桂花那天中午那一声震天的撕叫,差点没把她隔壁坐坑上的儿子田二蛋叫得掉进粪池里,幸亏他旁边的父亲田壮林攥了他一把。隔壁老婆的那声尖叫让田壮林以为他老婆出什么大事了,赶紧踢起裤子也没去收拾一下就奔到了刘半山家的茅房里。

  七
  刘亚林是被田壮林和其闻迅而来的家人抬回去的。抬回去后刘亚林全家那鬼哭狼嚎的哭声惊动了许多午睡刚醒来的村民,都纷纷放下手头要做的事跑到他家去看个究竟。
  刘傻根那天是被田二蛋摇醒的,田二蛋使劲的摇着趴在杀猪凳上的刘傻根,还大呼小叫的:“傻根哥,傻根哥,刘亚林被刘半山打死了,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等刘傻根和田二蛋跑到刘亚林家时,他家的前门后门已经被围满了人,甚至刘傻根家的院子里都站满了人在各自打听相关情况,获取第一手信息,以便晚上能够在老婆,老公和孩子们面前交流。
  刘傻根和田二蛋是搬了两条旁边自己家的方凳,放在刘亚林家后门灶间的窗口下,再爬到凳子上才看清里面的情况的。
  刘亚林被放在两条长板凳并起来的凳子上,刘亚林娘正哭哭啼啼用洗西服的肥皂洗着刘亚林的头发,他13岁的妹妹则在旁边端着一盆水也哭哭啼啼的; 他18岁的弟弟则在脱刘亚林被尿水浸透的衣服和裤子,眼睛像准备杀人那样充满了血丝,还在众人前夸下海口要把刘半山刚死去的爹的坟去刨掉。那天一家子哭成一团,场景引得观看的人无不落泪。
  那天只有刘傻根和田二蛋没哭,他两觉得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打,落啥泪。刘傻根作为田二蛋冒着挨揍的风险叫醒其去看好戏的份上,慷而慨的拿出身上仅有的5毛钱给田二蛋并让其跑腿去小店买回两根棒冰,一根3毛钱的星光牌赤豆棒冰,一根2毛钱的星光牌白糖棒冰。
  刘傻根拿着赤豆棒冰,田二蛋拿着白糖棒冰,一边闻着刘亚林脱下衣裤散发出的尿味,一边像小狗一样眨巴眨巴的吃着他们的棒冰,趴在窗口看着刘亚林家的好戏。
  刘亚林没有像田二蛋所说的那样死掉了,而只是仅仅被刘半山锤晕过去了,而且还喝了几口刘半山撒在马桶里的尿水而已。在被土郎中田阿昌挖出口里几口淤血之后就醒了过来,没有生命危险,在家休息十天半月就可以了。
  刘亚林的阿叔那天拿着把砍柴刀追到乡里的时候,刘半山已经坐上了去县城的大客车。刘亚林的阿叔是傍晚拿着柴刀回来的,并气的没吃下一口饭。
  八
  刘亚林决斗失败了!输得一塌糊涂,老婆被刘半山带走了!全家人在村子里被大伙嘲笑!
  刘亚林成了全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村口那棵有300年树龄的大银杏树下,那段时间天天像开村民动员大会那样热闹,都议论着刘亚林,评价着刘半山。刘半山和刘亚林的事情甚至像教科书一样进入全村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小学生的脑子里,还影响了初一到初三中学生的思维方式,甚至个别学生身体的发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刘亚林决斗后,在全村舆论阵线中一共浮现出了三位杰出的人才。他们分别是田二蛋爷爷田阿昌;全村首席单身赖C以及当时只有14岁还在读五年级的刘傻根。
  田二蛋爷爷田阿昌读过一本线装书[三国演义]和一本连环画[铁道游击队],在同龄人中算得上半个文化人。田阿昌对刘亚林花3000块钱娶来的老婆被刘半山带海南去日了,在祠堂里的一次老年人聚会上端着茶杯并深沉的说:“刘半山是个四两拨千斤的人物”。这话比较深奥,全村没几个人能听明白,有点像而今的哲学,还太孔夫子。
  但田阿昌因这句话还是在这场舆论中赢得了一席之地,并树立不小的威望。
  全村首席单身赖C的评价则平民化多了,而且相对简单,容易理解,并加进了数学。赖C一共做出过两次评价,都相当深刻。一次是决斗前,一次是在决斗后。第一次的评价是:“不论加减乘除,还是算盘上七算八算,刘亚林父子算是做了一比亏本的大买卖”。还有一次是赖C端着中饭就着咸菜在乡们讨论刘亚林和刘半山时参与进来时说的:“刘半山这人忒狠了,你玩刘亚林老婆么在老家玩一下么就算了,还要把人带到海南去日玩,你带到海南去玩的话是害的刘亚林一天也没得玩了,刘亚林能不找你刘半山拼吗?”。

  赖C的这两次评价为他今后的生活上了浓浓的一笔,并在很长时间里让赖C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豪感。赖C的这两次评价被后来许多村民引用,按田二蛋的话是应该给赖C发一张三好生的奖状再加一个铅笔盒做为奖励。
  三号人才14岁的刘傻根,在那次刘亚林决斗后的舆论中一炮走红,是他弹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刘傻根是在一星期天听腻了刘亚林和刘半山才作出最后总结的。刘傻根当时正拿着田二蛋的弹工,装上刚浸过墨水的小石子对着他仇人刘桂芬晒在其窗口上的奶罩弹去。[刘傻根13岁那年在一个夏天曾偷看过刘桂芬洗澡,结果被抓住煽了一耳光]。
  在弹出的小石子准确的弹在刘桂芬的奶罩上后,刘傻根转身对着田二蛋弹出了那句后来使他一炮走红的话:“换我是刘亚林,就是小鸟长到海南去,也要把刘半山自己的老婆玩一百回”。
  田二蛋对小鸟能长到海南去的话深表怀疑,刘傻根则亲自带田二蛋去他家茅房长给田二蛋看。那天刘傻根脱下裤子露出一根屌毛也没的下身,掏小鸟长给田二蛋看。刘傻根没长到海南,只长了20的毫米,相当与2个厘米,离坐飞机都要两个小时的海南还很远。所以那天刘傻根在才10岁的田二蛋面前显的很没面子。刘傻根只能自圆其说的向田二蛋说:“不过我不是刘亚林,我才不把小鸟长到海南去呢?万一在路上被砍了一截还不亏死。刘亚林没钱买飞机票就应弄他刘半山的三个女儿,你说二蛋对不对”?田二蛋回答:“对,就应该他三个女儿”,还补充了一下:“弄完还得倒一桶尿在他们身上,再套上马桶”。
  九
  刘亚林他叔半年后得干癌离开了人世。刘亚林和其家人办完了丧事,过完了六七。刘亚林从此就走了,离开了给他屈辱和绝望的家乡。
  刘亚林没有去海南找刘半山的老婆,也没有去找刘半山在老家读高中初中小学的三个女儿报仇血恨。而是选择了一种方式从人们视线中消失------失踪。
  刘亚林给他叔做六七的晚上还借了刘傻根一支铅笔和一张纸,到现在没还。刘亚林在用刘傻根的铅笔并在其纸上写下了半篇文章。第二天早上刘傻根借助新华字典才把那篇文章在他娘前读出来。
  刘亚林说他现在老婆也没了,决斗又输了,而且还让全家人活得抬不起头来,觉得对不起家人。决定离开村子,他说他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还叫弟弟妹妹要照顾好娘。刘傻根还没把下面的署名和时间读出来,刘亚林娘就在刘傻根家失声大哭了。刘傻根娘则赶紧拉起刘亚林娘:“一大早,别在我家哭,会沾染上晦气的,要哭到自己家哭去”。
  刘亚林娘赶紧收敛了一下,哭着离开了刘傻根家。刘傻根则赶紧追上去:“大妈大妈,亚林哥昨天的铅笔是我这里借去的,你把他还还给我”。刘傻根才不管人家还在哭呢。
  刘亚林走后每年都给家里写12封信,还在年底托人带回点年货。但刘亚林平时就是没回村。刘亚林在他妹妹嫁人的时候回过一次,那次刘傻根刚好在省城读大学回来拿钱和衣服,还有一次就是8年前他弟弟结婚回来过,每次都是一个人回来。
  十
  刘亚林没救了,基本没救了!因为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的时候都开始不想拍结婚照了,怕一年半载后离婚时撕撕太麻烦,得拉去用大火烧了!但刘亚林还保存着16年前与叶萍结婚时的结婚照,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大,是16寸的那种。刘亚林还拿着他的像册一张一张翻给刘傻根看还一一做了说明解释。刘傻根一边吃着第七片菠萝,一边看他的像册,一边听他的解释和说明。心里像医生一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用范伟的话就是“基本上这样了。老婆都离了,还拿着照片苦苦相思!
  刘傻根是在吃完第8片菠萝后才到自己房间的,在回来的路上刘傻根不免发了这样的感慨-----女人这东西真有点像毒品,沾上了也就上隐了!一旦断货就发疯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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