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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时期、写作目的、作者等——对《红楼梦》几个核心问题的逻辑分析

来源:书话红楼 作者:闲石1667 2020-03-10

  创作时期、写作目的、作者等——对《红楼梦》几个核心问题的逻辑分析
  闲石

  一、 创作时期
  首先要指出来,古书上的署名、落款时间、笔记体小说的记载都不是可以引以为证的证据。所以,程本上的高鹗的序言乃至程伟元本人的落款单独存在的时候是缺乏证据力的,各种曹雪芹非直接接触人的记录也是不具有证据力的,同理《梅花梦》(《何必西厢》)有一篇落款桐峰外史雍正年间的序言提到《红楼梦》也是难以着实的。至于《红楼梦小说正文提到谁谁谁改动小说、题名小说,甚至亲自登台表演,更是不足为凭的,批语也缺乏证据力。大量的事实证明,明清的文字记录存在较多的伪托、假冒、听闻、来历不清的问题。
  这里我们首先要划定《红楼梦》产生的时间段。
  诸多的清人记录表明,《红楼梦》在嘉庆年间大流行,并且在这个阶段产生了诸多续本,由此可以断定小说产生于嘉庆年或之前,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在程本中高鹗的序言中,落款“乾隆辛亥冬”即1791年。如上文指出,这个时间还不能作为证据。而且我们还要注意到其它文献绝少提到程伟元,传闻《红楼梦》是高鹗所著的倒不少。所以我们可以姑且认为,当时人认可《红楼梦》在高鹗(约1758年—1815年)生前流传开来,所以被怀疑小说的创作与高鹗有关。我们发现,高鹗的生存年限与上述所说嘉庆年间并不相悖。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程甲本实际产生于嘉庆初年,托名高鹗序于乾隆末年;更有可能所谓的程伟元、高鹗都是坊间不同书商的托名,“程甲本”“程乙本”为不同书商所操弄出来的。
  这里还是另有证据的:高鹗的程甲本落款时间不到半年,或许两三个月时间(壬子花朝后一日,即二月十三日)出现程乙本,序言落款“小泉(程伟元)、兰墅(高鹗)”。程乙本改动颇大,情理上不太可能这么匆忙。再者,程乙本序言是以一名书商的口吻书写的,把作为旗人、进士和官僚的高鹗署名进去,也是非常不合情理的。所以无论程甲本、还是程乙本的序言,高鹗的署名及落款日期都是非常不可靠的,不能作为程甲本、程乙本面世的时间的证据。这里补充一点,我们从古书上经常见到出版时已去世多年的人的序言或某名人为某早本所写的序言被加进最后的出版本中,证明我们无法根据序言的落款日期确定出版的日期,几十年的时间差是常有的事。
  在程甲本中,“高鹗”称“予闻《红楼梦》脍炙人口,几廿余年”,程乙本序言中则称“是书前八十回,藏书家抄录传阅几三十年矣”——这个指向是可信的,因为卖家为了取信读者,不可能炮制一个公论出来。但是具体内容是不确定的,比如序者自称是听闻;然后“几廿余年”与“几三十年”看似冲突不大,但是短短几个月表述方式出现这么大的区别还是令人怀疑的。
  好了,以上可知我们能确定《红楼梦》出现的时间下限只能是嘉庆年间,这个最确定,不能最往后推了,或许能往前推至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即乾隆中期。从乾隆中期到嘉庆年间,这个期间也是今传本《红楼梦》面世的年代区间。
  这个时间点似乎又可以从永忠等人的诗中得到佐证。永忠的诗我们不谈证实证伪的问题(清人的作品尤其是旗人的作品有可能被证伪,包含汉人托名旗人、旗人请枪手代笔或加工加料等等),我们先承认他写这几首诗的年代——1768年,这一年他看到了《红楼梦小说,所以小说会不晚于这一年创作完成,或许还要前推一段时间,因为永忠暗示作者就是曹雪芹,此时他所知道的曹雪芹已去世。这个年限与程本序言及其他记录推测的年限也接近。至于他暗示作者就是曹雪芹,由此来证明作者就是曹雪芹,是一条不确定的推测,他的诗名含“吊雪芹”,但又说是因墨香得观小说的,所以诗中说他与曹雪芹“同时”但“不相识”,此处演绎推理的要点多处缺如,因此以此来证明曹雪芹是作者的推论是没有逻辑可言的。据永忠认识墨香,墨香认识二敦,二敦认识曹雪芹来推论永忠是通过这个人际连锁关系来知道曹雪芹写了《红楼梦》则完全是一种假设,也没有必然性可言。
  综上可知乾隆中期是《红楼梦》面世的一个时间点,但是我们认为小说真正的产生另有一个时间上限。
  这个上限可以从文本内证中确定,因为小说中出现“金陵-南京-应天府”,出现孙绍祖“世袭指挥一职”等等确定是明朝特征的地名、政治现象等,尤其有明朝后期特有的受到清朝打击的“三一教”称谓。我们认为时间上限为明朝,我们甚至倾向于认为是与明朝人有关的人(明朝人或明末清初的人)所笔。
  逻辑上,清朝人既可以写清朝的小说,也可以写明朝的小说,但是明朝人也可以写明朝的小说,却不能写清朝的小说。从这个推理,小说既可能是明朝人写的,也可能是清朝人写的。如果小说中出现了清朝的元素,既可以理解为小说就是清朝人写的,也可能清朝人改动了明朝的小说。因而我们暂时无法进一步缩小《红楼梦》创作的可能时间区间。
  我们再进一步在文本中找更真切的证据。最典型的证据就是第七十八回的林四娘——她的传闻充斥于清初顺康之间文人的各种记载中。最要紧的一个细节就是文本中称这是一则“新闻”,所以贾政一帮子人听闻后十分激昂,一定要写点什么出来。我们由此高度怀疑小说的写成是与顺康时代的记载同步的。最后,这里又有一个字眼“犬羊之恶”把时间背景进一步确定下来了。不管林四娘是否真实存在,害死明朝亲王衡王的毫无疑问只有清军,而文人素把游牧民族蔑称为“犬羊”。也就是说这一段故事描绘的是一群文人作为新闻听闻清军的恶行后非常愤怒,所以当时在场的作者把这段故事连同背后所包含的情感写进了《红楼梦》。现代逻辑学里面有一种时态逻辑,用其中的理论来推理,借林四娘骂“犬羊之恶”只有放在明末清初这一具体的历史环境中才是一个合理的陈述。
  这里,我还有几条类比性的证据供参考:《醒世姻缘传》《玉娇梨》被认为是明清之交的小说,《聊斋志异》是康熙年间的作品,都是在乾隆、嘉庆年间才看到出版物,前两者的成书年代与《红楼梦》一样一度引起争议。究其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康熙年间曾两度禁止淫词小说流传,中国的小说创作热潮一下子从明末清初的巅峰拉下来了,进入一个相对长时期的沉寂阶段。


  二、写作目的
  作者为什么要创作这本小说
  除了上面提到的林四娘,还有比较明显的证据就是第六十三回芳官被贾宝玉改名为耶律雄奴的这段话了,这段话更是明目张胆地斥责游牧民族,体现中华本位主义民族思想。这段话的部分原文如下:
  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即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
  这段话总共有一千多字,部分清朝抄本包括程本将之删除。根据版本比较,证明这不是后人所补的内容,而是底稿的原话(参阅拙作《红楼扫残录》第652页,岳麓书社2018年10月出版)。
  一般来说,清朝的民族矛盾一直存在,但是以清初最为激烈,清末次之,清朝的乾隆年间反倒是大大缓和的,此时大多数人已经默认了清朝统治的合法性。所以据此也可以怀疑小说是清初特殊背景的产物。我还找到了“月浦空余禾黍香”等诗句,都可以直接证明作者的思想是思念前朝,反对清朝统治的。这句诗比较这符合明朝遗民的风格。
  《红楼梦》的大部分文字似乎与上述思想不相干,很多人认为主要是写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等人的感情纠葛的。但其卷首有一首诗,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又拟人名叫“甄士隐”(真事隐)、“贾雨村”(假语存),直指小说的写作意图和表现手法。满纸荒唐言的意思就是劝读者不要把小说的表面文章当真,一把辛酸泪是指背后的故事是一把辛酸的眼泪。有人以为这个意思是就是以贾府的悲剧来寓曹府或是谁家的悲剧。但这也是一个错误的结论:编一个相似的故事来讲自家的事情称作类比;而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两句之间的关系叫做对比、反比,用一个不相干的命题来掩盖暗藏着的想要表达的真正命题。
  小说正文有进一步的说明,大家一定还记得贾瑞之死:起初他害了相思病,跛足道人给他一把风月鉴用于治病,让他千万莫照镜子的正面——美人,而要照镜子的反面——骷髅,这人贪恋美色,只顾对着正面的美人意淫,结果精尽人亡。而这里也是小说点题之处,因为小说又名《风月宝鉴》。几百年来,大部分的读者其实都是贾瑞,只顾看《红楼梦》的风花雪月、卿卿我我,没能看到这本书背后的白骨累累(骷髅)。第八回有一首描绘通灵宝玉的诗,叫“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与作者设定风月鉴的情节是一个用意,把红妆跟白骨作强烈的对比,一个在小说的表面,一个在小说的暗处。
  谁家的灭亡是白骨如山呢?情理上这不是一家之事,曹织造家也没遭遇满门抄斩的下场,据记载一个人都没被杀。大量的证据表明,《红楼梦》背后的血泪斑斑是明清之间的战争和屠杀。
  但,某些东西虽然写在暗处,也总要露一露吧,否则怎么让读者看明白呢?
  第十七回,贾政带着贾宝玉和一帮清客来检查大观园工程,走到一处叫“蓼汀花溆”的地方,清客们提议命名为“武陵源”“秦人旧舍”等,贾宝玉说了一句“这越发过露了,秦人旧舍说避乱之意,如何使得?”贾宝玉的意思就是作者的意思,正常理解这句话应该就是“我(作者)正在避乱中,我把这个意思隐藏在小说中,但忍不住要故意露一露。”避的什么乱?是秦亡之乱,是战乱,是改朝换代之乱,可不是一般的家乱。明末清初的文学家吴伟业有一首诗《桃源县》说“岂有秦人住,何来得浪名?山中避难地……君看问津处,烽火只纵横”,清军南下时,他本人有一段避乱史,深感处处烽烟,无处藏身,所以羡慕秦人还能逃到世外桃源。
  说到蓼汀花溆,这里还有一段描写“上则萝薜倒垂,下则落花浮荡”,在这里我说小说中的落花都是“落华”——汉人的尸骨,《葬花吟》哭的这是这个,我是有依据的,具体可以系统参看《红楼扫残录》整本书。第四十回,贾宝玉、林黛玉一席人又来到这里,说这里“阴森透骨”,结合前文秦人避乱的议论,算是强烈的暗示了。
  本文尽量少举证间接描写的东西,小说中确实可以找到大量直接描写战争和杀戮的文字,一些藏在下面两首联句(排律)里面。
  一首叫《芦雪广联句》,里面有这么几联,意思比较直接:
  赐裘怜抚戍,加絮念征徭。——要去出征了,将军被皇上赐予裘皮衣;征夫多穿棉絮出门准备去当工兵了。
  苇蓑犹泊钓,林斧不闻樵。——渔舟上遗留蓑衣,好像还有人钓鱼一样;林木上还嵌着斧头,就是没听到樵夫伐木的声音。这里很显然要表达普通老百姓几乎死光了。
  诚忘三尺冷,瑞释九重焦。——典故中,三尺指剑,九重指皇宫。这一联意思是将军手握寒剑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忘了战场的残酷,为的是使宫中的皇上安心。
  另有一首叫《凹晶馆联句》,后面由妙玉出场补成,里面有这样几句“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赑屃朝光透,罘罳晓露屯。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是用文学手法表达出奇的、令人害怕的安静,赑屃、罘罳都是庙堂之物,这种安静是提示大屠杀后一个朝代灭亡了,故都(南京)成为废墟。在这之前,诗中还有“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意思就是到处是寡妇与鳏夫、甚至夫妻双亡,提示清军杀死了男人、抢走了女人,或者一家一家的在战乱中死亡。吴伟业有一首《阆州行》,描写四川阆州被屠杀过后情景,使用了相同的手法,比如“凄凉汉祖庙,寂寞滕王台。子规叫夜月,城郭生蒿莱。只有嘉陵江,江声自浩浩。”等等,读者可以对比参考。
  总的来说,小说中关于战争、杀戮的露点不少,可以说或明或暗,满纸如此,应了“字字看来皆是血”这句话。
  另外,小说卷首称“亦非伤时骂世之旨”“毫不干涉时世”显然是假语存,后面贾宝玉与袭人关起门来在帐中说了多少伤时骂世、议论朝政的话,姑且不一一细表。
  以上露出来的部分不可能为假,因此我们说小说要隐的都是军政大事、改朝换代和白骨如山。隐的东西才是小说真正的主旨,并可以从这些所隐的情和事中感受到作者真实的写作目的,我总结为:揭明之失,责清之暴,吊天下之亡。
  假如作者是清中叶的曹雪芹,也不会是写的自传,而是写的那段离他远去的历史。那么,小说开卷就说“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这一段就是小说家言,因为曹雪芹肯定没有亲历这些事情。虽然不能以没有亲历来排除作者是曹雪芹,但到底是不是他,从文本内证的角度来观察,恐怕就不具确定性了。由于第一节我们已讨论小说应成书于清初顺康之间,那么作者就不应该是清中叶的“曹雪芹”了。


  三、作者是谁?
  第一回还有这么一段话:
  (空空道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则题曰《金陵十二钗》。
  意思是《红楼梦》这本书经过几个人数次的改名,主流红楼研究者一般只从中挖出个“曹雪芹”的名字,作为他是作者的内证。不过“曹雪芹”所题名的《金陵十二钗》不甚知名,我们依然习称这部小说叫《红楼梦》,这个名字是“吴玉峰”所题的。我们姑且认为以上人名全部是小说家言,无一足凭。但有个奇怪的事情,“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这几个字仅见于手抄的甲戌本,其他几十种版本都不见这一段字,应当引起研究者的注意。毕竟,小说已经强烈暗示我们,内中文字是真真假假难以区分的。
  首先要扫清两个障碍,一个是要证明一系列指向作者是曹雪芹的内证外证,包括“四次接驾”都是可以证伪的,拙作的第86章做了这件事情;另一个所谓的出现于康熙中晚期、雍正、乾隆痕迹的时代证据,拙作也一一进行了证伪,或某些证据不能确证为是康熙初年之后的,或有证据表明某些痕迹是被后人做少量改动的结果,具体散见于拙作全书。其实《醒世姻缘传》等小说也曾因为这些因素引起过成书年代的争议,最后证明书中虽有乾隆因素,但仍然最终认为是明末清初的小说
  上一节我们分析认为,作者撰此小说的主要意图是隐史,隐藏明末清初的血泪史。第一节的结论认为写作时间应该在顺康之间。那么在这个区间内,有没有人喜欢玩这一套呢?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人就是上文提到的吴伟业。其为世人所传唱最知名的作品就是古体诗《圆圆曲》,诗中有一联“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与上文提到的《红楼梦》里面的诗句“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是否相似呢?
  吴伟业(1609年-1672年)是明末清初的文坛领袖,是著名的诗人,也是剧作家和史学家,因其号梅村又习惯被称作吴梅村。他是崇祯四年的榜眼,先后在崇祯、弘光和顺治时为官,三次主动逃官,身后留下大量诗文、《秣陵春传奇》等三部剧作和《绥寇纪略》等史书,还有几本书失传了。朝代的更替对他来说,他是最佳观察者之一,又感触至深、痛苦至深,所以现在可以看到的他的所有文字几乎都与这段历史有关。他本来就长期担当史官,又有志于记史,所以以他的诗歌为代表完整而深刻地记录了这段历史的绝大多数重要事件,碍于政治原因语句往往又相当隐晦。后人称他为“诗史”,又将他铺排历史事件、夹叙夹议的歌行体古风称作“梅村体”。《秣陵春传奇》等剧作都是借南朝、南唐的历史故事发挥来表现自己的亡国亡君之哀。《绥寇纪略》则是记录明末农民军兴衰的第一手史料,笔法类似小说
  吴伟业给清朝当官是十分违心的,尽管只当了三年便找个借口跑掉了,但事后仍非常痛悔,在悔意和泪水中走到他生命的尽头。他的临终诗中说“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胸中恶气久漫漫,触事难平任结蟠。块垒怎消医怎识?惟将痛苦付汍澜。”汍澜,泪水的意思。他受到谁的恩、欠谁的债要还?他的罪恶感从何而来?原来他当初参加科举会试时受到政敌攻击,是崇祯皇帝护住了他,钦定为榜眼,后来又给他很多荣誉,结果入清后没有顶住压力跑到北京去当官,有些遗老们认为他有负先帝隆恩而不与他往来,让他非常痛苦。所以,后首诗是讲自己在泪水中将要离开人世。这里,我们看到了小说中绛珠仙子受到神瑛侍者的浇灌之恩,转世后只有以泪还债这一情节的影子。
  《红楼扫残录》在第76章从诗学的角度系统地证明了吴伟业应该就是《红楼梦》的原作者。
  第七十八章贾宝玉写的那首歌颂林四娘的歌行体古风《姽婳词》,我认为是一首标准的“梅村体”诗。小说文本还反复提示这就是梅村体风格,比如“风流悲感”“须得古体,或歌或行,长篇一首”“或拟白乐天《长恨歌》,或拟咏古词,半叙半咏,流利飘逸”“长歌也须得要些辞藻点缀”“且通句转的也不板”“布置、叙事、辞藻,无不尽美”……梅村体的特点很多,拙作中有详述,另外读者也可以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可以肯定,以上通过小说中各人之口对《姽婳词》的评价、定位就是梅村体,这首诗歌本身也是具有梅村体的全部特点。当然我们也要注意这样一个问题:是梅村体并不代表就是吴伟业本人写的,后人完全可以效仿。
  梅村体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写古风的句子大部分都用平平仄仄相间的格律诗句式(以下简称律句),这是不常见的,也是可以排除很多争议中的作者的。因为《红楼梦》中所有的古风也都是以律句为主的,甚至连《好了歌》这种歌谣体也是由律句组成。
  但《红楼梦》中的诗有个问题,就是韵脚“真、文、庚、青”分不清,表现在秦可卿的判词、红楼梦曲《终身误》、《聪明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及古体诗《桃花行》等诗歌中;而这恰恰是吴伟业作为大诗人不该有的错误。袁枚极其推崇他,但也批评他“梅村用韵。真、文、庚、青皆杂,亦是其病也。”他的诗几乎每逢此韵脚必用错。
  所以在拙作中总结道:
  梅村之诗,一方面将近体诗格律融入古体诗中,另一方面又屡犯诗律、韵脚错误。虽然自相矛盾,但这就是吴伟业。《红楼梦》中的诗歌在风格与错误两个方面与吴伟业的高度吻合是他原创小说的铁证――即使有人想模仿他的风格,也不会去模仿他的错误。
  至于有人可能会说,这或许有人故意通过正负两个方面的高度模仿将小说的著作权“栽赃”在他头上也有可能的。或许归或许吧,我要说后来模仿梅村体的诗人不少,至少我没找到一个有《姽婳词》那样像的。
  拙作中找到大量系列而深刻的证据将小说的作者指向吴伟业,限于篇幅大部分在此略去。
  最后重点讨论一下他的为邹式金《杂剧三集》写的一篇序言,其全文如下:
  造化氤氲之气,分阴分阳,贞淫各出。其贞气所感,则为忠孝节烈之事;其淫气所感,则为放荡邪匿之事。二气并行宇宙间,光怪百出,情状万殊,而总由文人之笔传之。文人之笔,或寓言,或纪实,想像形容,千载如见:由是贞者传,淫者亦传。如《三百篇》中不删郑、卫,圣人以为男女情欲之事不可过遏。词人狂肆之言,未尝无意,贞淫并载,可以为劝,可以为鉴,有其文则传其文而已。……人苟不为名教束缚,则淫佚之事,何所不有?有其事则不能禁其传,有其传则不能禁其选。如长卿之于文君,卫公之于红拂,非人间越礼之事乎?而风流家言,反以为绝好一桩公案,至愿效之而不可得。噫!气运日降,淫倍于贞,文人无赖,诗变为曲。讽一劝百,时势使然,言之者无罪,选之者岂任过乎?近时多以帖括为业,穷研日夕,诗且不知,何以于曲?余以为曲亦有道也。世路悠悠,人生如梦,众神颠倒,何假何真?若其当场演剧,谓假似真,谓真实假,真假之间,禅家三昧,惟晓人可与言之。木石邹年兄梁溪学宿有契悟,旁通声律,近选《杂剧三集》,成,嘱袁子重其索余言。余阅其三十余种,近今名流巨公之笔,搜采殆遍,达情叙事,宏畅详明,贞淫错出,各遵至妙。殆真所谓有其文则传其文,可以为鉴,可以为劝者也。是其为杂剧也,可以传也。袁子归,其以此言告吾木石,可乎?
  这篇序体现了吴伟业的某些文学理论,尤其是阐述了以戏曲为代表的通俗文艺在清初出现勃兴局面的社会背景。从这里面我们看到了很多《红楼梦》的文学特征和思想特征,让我们对第二回贾雨村论仁恶、第五回警幻仙子论“淫”“情”、第三十一回史湘云论阴阳、第七十六回史湘云论凹凸等会有进一步了解,并发现与吴伟业的贞淫二气说如出一辙。尤其是小说中以真假为基本手法,原来是“真假之间,禅家三昧,惟晓人可与言之”的意思。几百年来,晓人又有几人呢?
  小说第一回还有一段话,是石头对空空道人说的:
  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所以我这一段故事,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悦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就比那谋虚逐妄,却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我师意为何如?
  再读一遍《杂剧三集序》,所述“气运日降”(指世风日下),导致人心偏向于言情、世俗的一面,文人们也无可奈何,只好适应形势,纷纷不写诗改填曲写剧本,这种世态与小说的此段是一个意思。不过吴伟业认为写剧本也是“道”,他自己也写剧本。所以我们从二者中都可以看出世道变迁导致通俗文学勃兴,而作者也乐于顺从这种潮流。更深入一点讲,写剧本也好,写小说也好,二者都是欲借这类通俗文艺形式流传自己的思想,只是故意混淆真假,让俗人乐,让慧者懂。这样也游刃有余,毕竟康熙即位以后文字狱的风声日紧。
  归纳一下,各种吻合表明《红楼梦》的原作者就是吴伟业。《红楼扫残录》列举了上百种的吻合。归纳法得出的结论并非必然结论,但合理的项数越多,结论的可信度越高。以上的吻合属于从他的作品分析出来的与吴伟业思想内部的吻合,是深层次的吻合,是完全对应的关系。所以,我的归纳法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归纳。
  再换一种方法分析这个问题。我们先拟定作者有以下表面属性:生活在清初顺康之间,苏州人,曾经为官,见过宫廷生活并熟悉豪门阀阅,是诗人,是史家……以上某些论据没在本文表现出来,具体见拙作。分析以上词项的外延关系,显然都是交叉关系,我们可以画一张欧拉图来表示,其完全交叉的部分(共同域)则是一个很小的范围了。在这里,我们还另外补充一个词项:作者应该是典籍上留下姓名的人。因为既然是一位见过大世面的官员我们的推论就是一个典籍上有名有姓的人,而不是传闻不太真切的人或者无名之辈了。这样我们直接缩小范围,可以从清初顺康之间的曾当过官的苏州府范围中查找。当然目前以我的精力还不能将之一一枚举,相信这个共同域是一个非常小的范围,甚至可能是唯一的。
  以上是一种演绎法,可以得出真结论(是范围较小的一组人或仅为一人)。前提是我设定的词项全部是可证的。所以下一步查找作者的工作,一是需要进一步验证我设定的词项的可靠性,二是要找出符合条件的所有人。
  各种研究中大部分的结论都是通过归纳法得出的,以上作者的精神层面的归纳结论本身是非常可靠的,所以我们的结论就是红楼梦的原作者是吴伟业。至于我以上列举的某些我认定的作者表面属性的一些词项有可能会被某些研究者不认同,甚至会举出对吴伟业作者说不利的词项以冀直接将之排除,这是一个进一步论辩的过程。需要提醒的是,那些主张过其他作者说的研究者,也需要首先能够排除掉我以上列举的词项中对他们学说不利的词项。我的直觉是,接下来的论战中局面越来越会有利于吴伟业作者说,因为对吴伟业作者说在精神层面的高度对应性的归纳结论是目前没有办法撼动的。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10:55:50
  此文分析得非常有价值。不去用东扯西拉所谓知识去附会小说,而是用严谨的思维去层层剖析,好文!

  所以我们的结论就是红楼梦的原作者是吴伟业。

  注意:原作者是吴伟业毫无疑问!文本中大量的隐语都在指向原作者就是吴梅村,完全印证了该文的结论。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11:28:28
  一、王士祯就在用《李贺小传》的笔法描述梅村去世前的情形。
  王士祯《池北偶谈》:太仓吴梅村伟业祭酒,辛亥元旦,梦上帝召为泰山府君,是岁病革,有绝命词云: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须填补,纵比鸿毛也不如。时浙西僧水月,年百余岁,能前知。先生病亟,始孥舟迎之,至则曰:公元旦梦告之矣,何必更问老僧?遂卒。
  先生属疾时作令书,乃自叙事,略曰:吾一生遭际,万事忧危,无一时一境不历艰难。无一境不尝辛苦,实为天下第一大苦人,吾死后殓以僧装,葬吾于邓尉、灵岩相近,墓前立一圆石,曰:诗人吴梅村之墓。
  二、王士祯又用《李贺小传》的笔法写了一首《挽天章征君》。
  《挽天章征君》 王士祯
  生入甘露门,死为甘露灭。岂况无生忍,不生亦不灭。予昔事禅悦,兼复慕游仙。门前玉女峯,上有十丈莲。下界六十年,逢场暂游戏。来去众香国,终然饱禅味。不屑海山住,应归兠率天。下视大火聚,蠛蠓争扑縁。已空文字障,静阅庄严刼。何事劳结集,犹烦大迦叶。【天章逝时异香满室与先兄西樵同众香一语亦脗合竒矣】
  再结合前文分析赵香梗《秋树根偶谈》时,用到杜甫《登兖州城楼》“东郡趋庭日,南楼纵目初。浮云连海岱,平野人青徐。孤嶂秦碑在,荒城鲁殿馀。从来多古意,临眺独踌躇”诗中的秦碑指向吴天章的雪明秦树根。
  三、我们再来看王士祯临终交待。
  《王渔洋事迹征略》康熙五十年(1711)五月十一日酉时,公辞。临终谓诸子曰:“为我求志铭,非金明刘石生先生不可也。”孔尚任赴新城吊唁。
  温蕙《读书一间钞》:“金明刘汉客石生与兄湘客齐名。值明末之乱,遁迹终南山,亮节高风,争光日月。王阮亭将殁时,嘱其子曰:为我求志铭,非金明刘石生先生不可也。盖其气节文章为名流所见重有如此。”
  《王渔洋事迹征略》记载王士祯的墓志铭是其弟请宋荦撰写,而非刘石生。故此处王士祯临终前是否有意将金明引申为“金明池”,即:北宋时期著名的皇家园林,别苑。“刘石生”是否引申为留石生,也不得而知。




作者:hls324 回复时间:2020-02-07 15:31:27
  为什么总是要找到一个作者才算完,只用“作者”这两个字代替某某作者不是也可以阅读、讨论石头记吗?
  关键是要能看懂作者写的故事文字,连起码的原文文章都没看懂研究作者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非要找一个实实在在的作者才能正儿八经的解读石头记?阅读石头记不是这么读得吧?




作者:一百二十秦川 回复时间:2020-02-07 17:57:36
  @hls324 2020-02-07 15:31:27
  为什么总是要找到一个作者才算完,只用“作者”这两个字代替某某作者不是也可以阅读、讨论石头记吗?
  关键是要能看懂作者写的故事文字,连起码的原文文章都没看懂研究作者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非要找一个实实在在的作者才能正儿八经的解读石头记?阅读石头记不是这么读得吧?
  -----------------------------
  话说的轻巧,这篇文章里面分析出来的内容你确定读懂啦?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19:29:53
  正因为读懂了小说,才坚信小说的作者就是吴伟业和吴天章。而了解作者的背景后,又进一步印证了作者想通过小说表达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真实意图。这就是搞清作者和读懂小说的意义,弄清二者的关系根本就不矛盾,那种盲人摸象似的读法,读不懂脂批,就说脂批是假的,可是用正常人的思维想想,有谁会无聊到花如此多的精力,写一大堆无聊的批语来戏弄后人。
  现如今大量以为读懂小说的人,也只是按自己的认知在诠释小说,可以说没有一人能像脂砚先生那样在一字一句地告诉后人,小说中哪个字,哪个句要细思,有隐语,这就是脂批与一般意义上读者的批注最大不同之处。
  所以说读懂与读不懂只与每个人认知有关,与找不找作者无关,但找出作者肯定离真相更近,且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部小说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22:20:58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22:27:21
  比较一下两者的关联性。
  《还书与子文》吴雯

  ”昨日借书来,今朝送书去。何从点脂粉,亦未污寒具。他时重相过,请参句中句“。

  《秋树根偶谈》
  壬午九月,因索书甚迫,姑志于此,非批《石头记》也。为续《庄子因》数句,真是打破胭脂阵,坐透红粉关,另开生面之文,无可评处。

  何从点脂粉,请参句中句。《莲洋集》将《贻洪昉思》与《还书与子文》放在一处非常有意思,子文是陈子文而非庄子文。有意思。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7 23:26:43
  每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同,所得到的结论肯定千差万别,所以要读懂小说,首先要统一视角,也就是要解决从何处入手的问题。若不解决好这个问题,估计谁也说服不了谁。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09 15:59:34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0 21:41:46
  冬至后五日距花朝不足五旬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0 22:18:20
  红楼梦不光是在考量一个人驾驭文字的能力,也是在考量一个人对百科的知识。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0 22:45:10
  元春之死隐梅村,即她死的这一年是一个两头都不见春的无春年。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1 20:45:25
  胡适这一代人,肯定有一些人是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脚




作者:hls324 回复时间:2020-02-12 09:51:20
  “四本书”目的是什么?这段故事作者是怎么讲的?
  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介绍《石头记》的主题。(分不同层次、不同角度,共有四种主题、阅读思路。)
  是用借代修辞方法,借助四本书来隐含出四个主题。
  (四本书:《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
  (四个主题及阅读方法: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

  甲戌本原文:
  【空空道人听如此说,思忖半晌,将《石头记》再检阅一遍,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因毫不干涉时世,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云: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注意,作者用这种方式讲这段故事,不仅是讲给刚看石头记的新读者看的,还是讲给读过很多遍的读者看的。
  因为只有熟读石头记多遍,才有可能对其主题有深刻理解,对其中四个不同内容的主题才会了解,对其中四个不同主题的区分才会清楚。

  否则对这段有关主题的文章不可能看懂,看不懂故事内容,看不懂使用什么方式讲的。
  (由于这段故事关系到《石头记》主题所以是最难看懂的文章,这段看懂了其它的难题就容易懂了)





作者:hls324 回复时间:2020-02-12 09:53:43
  对四个主题的分别理解,和它们的不同区分非常难,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的读者都看不懂这段“四本书”故事。(所以主题内容暂不讲)

  由于是借助四本书来隐含出(作者不想直接说出)四个主题,所以在这种借代修辞方法讲述的故事中,“四本书”是借体,四个主题是本体。(百度借代修辞有借体本体的定义)
  也就是说作为借体的“四本书”是假的,隐含的四个主题,是本体才是真的。

  这不仅是因为作者是艺术大师故事讲得很有艺术性所决定的,还是因为这种借代修辞在语言学的学术规范的定义所决定的。

  所以四本书是假的是有其艺术风格和语言文字学方面学术支持的。

  所以对于读者,不管你是多有学识,多有资格,或读者所处的时代有多久远,只要你看不出四个主题的重要性,分不清四个主题的不同层次,你照样看不懂这段“四本书”的故事。

  包括永忠,他分不出这段故事哪是真哪是假,把故事中假的书《红楼梦》当做真的一本书了。有一种情况除外,就是在程伟元高鹗的时代,当时老百姓约定俗成的把《石头记》和新的刻本《红楼梦》当做是一本书了。
  (现代读者很多人不也是认为《石头记》就是《红楼梦》吗?)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2 10:14:07
  它那个契合度,我看了一下,是百分之百。




作者:xyx2020 回复时间:2020-02-12 10:14:57
  是与袁世凯的事有关。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13 17:38:01
  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现象,当大部分读者阅读红楼梦完成自设逻辑之后,其他人不同意见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即使自己结论多么牵强附会不合常理,也要任性地按自己的逻辑完成解读,而且通过心理暗示,不断自我强化该意识。当然也包括本人自己。唯一不同的是本人觉得很多人的见解都有对的一面,也有不对的一面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13 18:06:45
  比如说吴梅村作者说,我是认同的,但大屠杀说我是不认同。
  又比如说四本书四位作者是假,我是认同的,但读文本不读脂批我是不认同的。
  又比如说吴带曹衣说我是认同的,但否认披阅增删说我是不认同的。
  又比如说借美人喻君子说我是认同的,但认为是影射清宫秘史的我是不认同的。
  又比如说认为前八十回为全本我是认同的,但否定后四十回我又是不认同的。
  总之我从阅读文本和脂批,通过关联字词,分析相关性,找出传诗之意,得到的结论是每个人的视角都有局限性,所以结论也有局限性,这可能也是作者写这部小说希望达到的目的,小说中大大小小的人物被谣言所伤,不正是因为每个人的认知不同,都按自己的思维在理解他人的话,这其中有被误解的,也有故意中伤的,最终造成悲剧不断发生。一凸一凹有文章。凸碧堂品笛,凹晶馆联诗就是终极答案。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0 17:17:45
  脂批来源复杂与否,以及是否有后人故弄玄虚、混淆视线,现如今进行这样的讨论没有什么意义。但若用心研读脂批,你是可以找到脂砚用词用语的习惯,那种同治年的批语完全是可以忽略的,胡适说不定还在甲戌本留下了批语。
  我的观点是:阅读文本是关键,而要理解小说的言外之意,必须明白文本中最基本的关键字词单元,因为只有字词作为文本的草蛇灰线才是最可信的,而要正确理解字词的言外之意,必须结合脂批来进行关联理解。如果通过附会历史来阅读,每个人都可以在中国历史上找到各种不同答案。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0 17:25:16
  不想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那些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甲侧:土俗人风。蒙侧:交竹滑溜婉转。)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甲眉: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直烧了一夜,方渐渐的熄去,也不知烧了几家。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
  看了你的南直召祸解读,实在不敢苟同,将炸供理解为诈供,依据是什么?将南直召祸理解为南明一系列的事件依据又是什么?
  既然你提到上面这段文本非常重要,那么请问“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竹篱木壁者”,(甲侧:土俗人风。蒙侧:交竹滑溜婉转。)这段脂批如何理解?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0 17:37:10
  你只看到了脂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而你却刻意地回避了“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甲侧:土俗人风。蒙侧:交竹滑溜婉转。)这一段脂批。
  也许你通过附会历史根本就说不通,这样就可能会按照你的逻辑说,这些批语是没有价值的,本身就是错误的。或者说按大众的理解,这段脂批就是说明一下文本而已,感觉就是废话。
  可偏偏这段文字就藏有草蛇灰线,而脂批又给以了重点标注,这就是研读脂批的意义。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0:18:04
  史笔可以是史实,可以是史意。但红楼梦文本和脂批早就明白提示读者小说的反面是意,传诗之意,意淫,言外之意。春秋,国策都是重在意。我在有关文章已作了论述。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0:23:22
  所有附会历史的考证和索隐都是循环论证,只有深入理解文本的关键字词,找出草蛇灰线,进行相关性的分析比较,才是探寻小说反面的正确之道。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0:42:12
  小说中冯紫英这个人物是非常有意义的,他是解出小说言外之意的钥匙,他唱道“鸡声茅店月”就涉及到一个梅圣俞言外之意的小故事。宋代诗人梅尧臣评价“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句:“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宝钗《咏白海棠》“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说”。暗藏隐语,胭脂洗出。。。
  出处是梅尧臣的《送李殿丞通判蜀州》
  尝闻蜀国海棠盛,因送李侯宜有诗。
  日爱西湖照空锦,醉看春雨洗胭脂。
  郡无公事中园乐,民喜群邀匝树窥。
  望帝乌啼空有血,相如人恨不同时。
  最鲜深浅非有染,解赋才华未得知。
  闻说赵昌今已老,试教图画两三枝。
  作者借宝钗咏白海棠意在引出梅尧臣的醉看春雨洗胭脂,最终指向的是望帝乌啼空有血,闻说赵昌今己老。我在有关文章指出传诗之意的答案在诗的隔壁(细思极恐),元妃送的诗筒,茶筅脂批就明确指出诗边之句可破竹。故梅尧臣诗中的望帝啼鹃,赵昌花传神就是小说第七十五,七十六回的答案。神就是望帝啼鹃,苌弘化碧,你可以看看小说文本中有三处得陇望蜀,其中两处(第48,80回)都指向香菱,还有一处就在七十六凸碧堂品笛,凹晶馆联诗。而对英莲这个人物的脂批我就不用解释了。
  你通过附会历史能找出文本中这些逻辑关系吗?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5:54:25
  吴梅村先生书一通

  增城渡江一札,想已得候见竹西,正求传示。论诗大什,上下今古,咸归玉尺。当今此事,非得公孰能裁乎!江表多贤,正恐不鸣不跃者,或漏珊瑚之网。如吾友许九日兄,为寒斋二十年酬唱之友,十子才推第一,篇什流传,定蒙鉴赏。近诣益进,私心畏且服之,而独苦其食贫无依,即宿舂办装,亦复不易,而出门求友之难也。今春坐梅花树下读《阮亭集》,跃起狂叫曰:「当吾世而不一谒王先生,谁知我者!」幞被买舟,素筝浊酒,特造门下。虽幸舍多贤,谁复出九日上者乎?其姿神吐纳、书法之妙,见者倾倒,当以为长史、玉斧之流,不徒继美乎丁卯桥也。门下延华揽秀,或亦倦于津梁,然如此客,急宜收之夹袋,咳唾所及,增光长价。且此君青鞋布袜,由是而始,无使寥落,便增旅况,则皆名贤传中佳话耳。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5:59:33
  吴天章雯天才超轶,人不易及。尝为予题倪云林画云:「岂但华谢桃李,空林黄叶亦无多。」寻常眼前语,正自百思不到。晚买小圃中条之阴,有竹数百竿,梅、橘各数株,予题之曰「中条竹隐」。乃未及归老,而天章死矣,惜哉!其集,遗言属予删定,后世必有知之者。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6:00:14
  《古夫于亭杂录》又名《夫于亭杂录》,是清代著名的诗人王士禛的一部笔记著作。本书是王士禛罢官里居后所撰,其自序谓此书"无凡例,无次第,故曰杂录",成于康熙乙酉,《杂录》拟定于此之后,当开始于是年。考《杂录》中"张复我编修"一条,内有"今又三年戊子"之语,戊子是康熙四十五年,可知此书之杀青不会早于是年。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16:07:07
  我们还是来看第七十八回《芙蓉女儿诔》的一句“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以及文本中出现的曹娥碑,这两块碑明显藏有隐语。看看王士祯如何用《李贺小传》的笔法在为吴梅村和吴雯立碑。
  一、王士祯用《李贺小传》的笔法描述梅村去世前的情形。
  王士祯《池北偶谈》:太仓吴梅村伟业祭酒,辛亥元旦,梦上帝召为泰山府君,是岁病革,有绝命词云: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须填补,纵比鸿毛也不如。时浙西僧水月,年百余岁,能前知。先生病亟,始孥舟迎之,至则曰:公元旦梦告之矣,何必更问老僧?遂卒。
  先生属疾时作令书,乃自叙事,略曰:吾一生遭际,万事忧危,无一时一境不历艰难。无一境不尝辛苦,实为天下第一大苦人,吾死后殓以僧装,葬吾于邓尉、灵岩相近,墓前立一圆石,曰:诗人吴梅村之墓。
  二、王士祯又用《李贺小传》的笔法写了一首《挽天章征君》。
  《挽天章征君》 王士祯
  生入甘露门,死为甘露灭。岂况无生忍,不生亦不灭。予昔事禅悦,兼复慕游仙。门前玉女峯,上有十丈莲。下界六十年,逢场暂游戏。来去众香国,终然饱禅味。不屑海山住,应归兠率天。下视大火聚,蠛蠓争扑縁。已空文字障,静阅庄严刼。何事劳结集,犹烦大迦叶。【天章逝时异香满室与先兄西樵同众香一语亦脗合竒矣】
  再结合前文分析赵香梗《秋树根偶谈》时,用到杜甫《登兖州城楼》“东郡趋庭日,南楼纵目初。浮云连海岱,平野人青徐。孤嶂秦碑在,荒城鲁殿馀。从来多古意,临眺独踌躇”诗中的秦碑指向吴天章的秦树根。更加证实该诗用“碑”作为谜底,目的是为解开红楼掩面人提供指向,有些像是谜目,又像在解九连环。
  三、我们再来看王士祯临终交待。
  《王渔洋事迹征略》康熙五十年(1711)五月十一日酉时,公辞。临终谓诸子曰:“为我求志铭,非金明刘石生先生不可也。”孔尚任赴新城吊唁。
  温蕙《读书一间钞》:“金明刘汉客石生与兄湘客齐名。值明末之乱,遁迹终南山,亮节高风,争光日月。王阮亭将殁时,嘱其子曰:为我求志铭,非金明刘石生先生不可也。盖其气节文章为名流所见重有如此。”
  《王渔洋事迹征略》记载王士祯的墓志铭是其弟请宋荦撰写,而非刘石生。故此处王士祯临终前是否有意将金明引申为“金明池”,即:北宋时期著名的皇家园林,别苑。“刘石生”是否引申为留石生,也不得而知。
  总之,从文本内外的一些证据,确实可以得出这三位大神级人物就是《红楼梦》这部旷世奇书的掩面人和幕后推手,当然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1 20:33:15
  秋树根偶谈,因索书甚迫。


  

  




作者:烈火飘风若等闲 回复时间:2020-02-21 22:21:09
  少年不识红楼梦,只当吟风弄月。不惑再读风月鉴,方知天高地厚。




作者:爱讲真话的小鸟 回复时间:2020-02-22 08:56:42
  作为评书人,他所谓的“南直"地址,应是现实生活中的认知位置。因为评书人评的是小说故事与历史(或当下)关系。闲石的观点是正确的。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2 10:36:24
  一边说,所谓的脂批来源是复杂的,大部分是不能代表作者的原意的,肯定不能作为研究的主要途径。另一边又将一句脂批南直召祸作为自己研究论述的基石,而对解读不了的脂批,就用一句来源复杂无视。这种做法不就是证据对我有利就用,不利就是假的,真假的标准完全就是根据自己的需要而定,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附会历史解读小说就是循环论证的原因。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2 13:30:23
  @闲石1667 2020-02-22 13:28:05
  不了解吴伟业自身的思想,自以为是的加一些思想认识给红楼梦,都是错误的。
  -----------------------------
  你说说吴伟业的思想是什么?临终感叹天下第一大苦人,在说什么?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2 13:41:54
  @闲石1667 2020-02-22 12:39:13
  承认原作者是吴伟业,就得承认他的思想。他的所有作品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朝代兴亡而作,你绝难找到不涉及到这个题材的例子。
  -----------------------------
  @闲石1667 2020-02-22 13:35:30
  这是我收藏的一本研究当时思潮的一本书,你可以了解一下这些真正有意义的思想背景。
  -----------------------------
  这种后人总结的东西,天都知道,你还是举几段吴伟业亲笔论述的文字,我来好好理解理解。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2 14:16:26
  @闲石1667 2020-02-22 12:39:13
  承认原作者是吴伟业,就得承认他的思想。他的所有作品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朝代兴亡而作,你绝难找到不涉及到这个题材的例子。
  -----------------------------
  @闲石1667 2020-02-22 13:35:30
  这是我收藏的一本研究当时思潮的一本书,你可以了解一下这些真正有意义的思想背景。
  -----------------------------
  @WW天山 2020-02-22 13:41:54
  这种后人总结的东西,天都知道,你还是举几段吴伟业亲笔论述的文字,我来好好理解理解。
  -----------------------------
  @闲石1667 2020-02-22 13:56:45
  明末民本思想兴起,这是没有争议的问题。吴伟业作为复社骨干与张溥的弟子,不可能不接触到这种思潮。他作为孔门弟子,朝廷命官,又不可能明目张胆鼓吹限制君权、张扬平等。通读其《绥寇纪略》,实际意思就是批评君主专制、上层贪婪过度引发明末大暴动,并赞扬李自成后期的亲民举措。这本书今天所见并非完本,因为清朝不可能接受更加露骨的东西。至于他的其他作品种种,皆包含亲民思想,这是一个需要专门系统讨论的问题。也......
  -----------------------------
  吴伟业死前曾说:“吾诗虽不足以传远,而是中之寄托良苦,后世读吾诗而知吾心,则吾不死矣。”




作者:吴宫月 回复时间:2020-02-22 14:19:49
  谨提一点:吴梅村既为苏州人,而整部小说用词几无吴语方言出现,这是很不正常的。可参考孽海花等吴地作者小说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2 14:22:46
  吴伟业晚年的诗充斥着遗民之痛,失节之恨。
  可世人的口水是:千人石上坐千人,一半清朝一半明,寄语娄东吴学士,两朝天子一朝臣。
  这才是吴伟业郁结在胸有苦无处述的根本。




作者:吴宫月 回复时间:2020-02-23 13:28:58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3 13:52:29
  效率这么高!诗人吴梅村之墓是冯其庸题的吧。感觉他研究红楼梦可能找到作者,一题吴梅村墓,二题辽阳曹雪芹纪念馆,言曹雪芹为辽阳人万世不可改。且曹雪芹纪念馆建在辽阳吴公馆处,巧合的是吴雯祖籍就是辽阳人。这种手法酷似王渔洋写吴梅村圆石立碑,为吴雯题墓志铭,撰《挽天章征君》,也许就是巧合吧。




作者:WW天山 回复时间:2020-02-23 18:10:16
  吴雯的莲洋集刊刻流传时间也是在乾隆年间,与红楼梦传播流传的时点非常接近。而莲洋集由王渔洋作序,其中字字句句都在指向红楼梦。如”泉绕汉祠外,雪明秦树根,’又云:‘浓云湿西岭,春泥霑条桑,至今尧峰上,犹上尧时日’。大异之,曰:‘此非今人之诗也!’吟讽不绝于口。更有 ‘门前九曲昆仑水,千点桃花尺半鱼’。诗名大噪都下。以及提到的《西城别墅十三咏》和王渔洋的《西城别墅记》简直就是微缩版的大观园,取意都是由园子废兴观天下之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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