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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将十指夸针巧

来源:短文故乡 作者:李兆庆 2020-03-09

  ——赵启杰散文集《棠梨花开》浅评

  “因为写作,我学会了观察;因为写作,我习惯于思考。写作使我人格更加独立,内心世界也更加强大,让我能更加敏感地体悟生命中的真谛,发现生活中的真、善和美。”2019年末,北京冷空气骤降,窗外冬阳惨淡,预报了几天的雪迟迟没有落下来,我花了两天时间把著名军旅作家赵启杰兄新出版的散文集《棠梨花开》细细研读了一遍,读到序言中的这句话时,像骤然射出一枝冷箭,穿过长空,怦然击中我的心扉。
  相逢就是缘。2000年左右,我们最初相识在天涯虚拟社区。被他文字吸引,我们先加QQ号,再交换手机号,到2013年暮春和今年初夏在南京的两次相聚,最终夯实了我们友谊的基础,从虚拟世界中的文友飞跃成现实生活中的好兄弟。此外,我和启杰兄手足之情还有以下原因:首先从地理位置上看,他的故乡枣庄距离我老家台前县,大概有240公里,位置上距离较近,加上我俩的口音都带有浓郁的鲁味,交流起来十分流畅,有“他乡遇故知”之感。另外,我们都出身于农村,都喜欢写作,都背井离乡,一个南漂,一个北漂,作品中都深深受到乡土文化以及乡情的影响重大,有着差不多相似的经历。
  当我的首部长篇历史小说《成吉思汗》待在腹中,尚未成型时,启杰兄的长篇小说《农村兵》《曾经当兵》《老枪把子》《坚不可摧》,早已裹挟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军旅之风火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让我羡慕加崇拜的要命。读过这几部长篇小说的朋友都知道,作品中几乎所有主人公的名字都叫鲁兵。从字义上理解,鲁兵也就是对山东战士的统称。拆开来看,鲁是对山东枣庄市峄城区老家的眷恋,兵则是对军旅岁月的缅怀。于是,这两个字一度成为启杰兄高擎在手中的一面旗帜,时时把鲁南故土、军人精神置于最高处。
  尽管启杰兄在长篇小说创作上成绩斐然,但丝毫没有放弃散文的写作。借用战术来比喻,创作长篇小说犹如围城战,投入的兵力和时间都很多,周期长见效慢;写作散文宛如夜间突袭,投入的兵力和时间有限,周期短见效快。启杰兄自1992年发表第一篇散文《过年》以来,一发不可收拾,散文随笔陆续见诸全国各大报刊,其中《母爱无边》被列入初中教辅初中3D写作》,《故居》入选《中国迷你文学1000篇》,足见他笔耕不辍的勤奋和驾驭散文的能力。尽管成绩傲然,他依然谦虚如故、平淡如水:“当然,这并不能说明我现在散文写作水平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加深,思想和认识上比过去成熟几分而已。”经过26年的孕育,才有了这部《棠梨花开》作品集的面世。早已出版过几部长篇军旅小说的启杰兄,终于有了一本属于自己的散文集,作为和启杰兄交往多年的老朋友、好兄弟,我由衷地为他高兴,向他祝贺。
  如果说在长篇小说中,鲁兵作为一种文学符号虚拟地存在着,那么散文中的鲁兵,是作为启杰兄真实的替身行走于字里行间。诚如他在作品集序言中写的那样:“如果说小说的情节都是虚构的,作者把自己生活的影子都巧妙地隐藏在故事间,那么散文就称得上作者精神上的后花园了。散文所写的都是作者的内心世界,抒发的也都是个人的真实情感,表达的是其生活中的种种发现。”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只要一提及称职的编辑,总是一厢情愿地把编辑工作与给他人做嫁衣相联系,这几乎成为一种思维定势。在一定程度上,它所流露出的是一种哀怨、自怜和悲观的情绪,仿佛大千世界上的编辑都处于被动和无奈的位置。别人且不说,据我通过直接交流、纪录片等媒介对启杰兄的了解,编辑工作是他的向往和追求,他对编辑工作一直热爱有加。他把编辑当成学习的过程,劳动的过程,享受的过程,也是自我完善的过程。自2013年春到《今日六合》报社任职以来,他既是老师,又是大哥,大家都亲切地称其为老赵。山东人的朴实、真诚,也得到了领导,同事们的称赞和认可。工作之余,他还把六合及附近的写作爱好者组织起来,义务帮他们修改稿件;利用假期带领他们外出采风,以提高他们的写作水平。
  如果用“为他人做嫁衣裳”不能概括、评价启杰兄对编辑工作乐此不彼的态度,以及在编辑岗位上所做出的突出成绩,我更愿意把唐代诗人秦韬玉的《贫女》诗中的另一句诗送给启杰兄,那就是“敢将十指夸针巧”。它所表达的意思与我对启杰兄的看法是相吻合的,启杰兄用心对待每一篇稿子,精雕细琢,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确是一位富有工匠精神的好编辑。在这部散文集中,启杰兄有一篇文章《你从我的身旁走过》,专门讲述发生在编辑部里的故事。这种文章,不仅当编辑的深有感触,作者读一读,也会对编辑的心路有所了解,并加深理解编辑的甘苦。
  这部散文集由五部分辑成,分别为“军旅情怀”“缱绻老家”“校园记忆”“生活浪花”和“人在旅途”。从字面上可以看出,这几乎涵盖了他人生几十年的生活、工作轨迹。事实上,这个轨迹一目了然,就是从校园到军营,再从军营回到校园。从户籍性质上分析,他先是从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专业落户的那年,粮油关系取消了,遗憾的是,没有能吃上一口“商品粮”,不久前,他又将城镇户口随其爱人的户口重新转回农村。于是乎,忙忙碌碌了几十年,又重新回到了起点,他自嘲自己“似乎总是赶不上趟儿”。
  “军旅情怀”里所收录的作品都是或多或少与军旅有关的。有由于父亲的阻拦,使他十八岁那年当兵梦的破灭;有对在南京一个叫张王庙度过难忘新兵连生活的缅怀以及千里押运富于传奇色彩的经历;有年关将至时,置身异域对故乡和亲人的念想;也有长篇军旅小说的创作谈,使读者更进一步洞察启杰兄的心路历程以及夜里秉烛笔耕的艰辛。
  在“缱绻老家”一辑里,我蓦然洞察到了启杰兄以深深纠缠的故乡情结和生命的沉重感去感受生活,以齐鲁大地作为一个沉浮在他心里的永恒的诗意象征。由于这些作品具有纪实风格,并没有因为时过境迁而过期,经过风雨洗涤,还鲜鲜活活地存在着。由于我也是土生土长在农村的缘故,阅读这些作品时,像回到了濒临黄河边的村落,迎着浩荡的溜河风和阔别多日的乡亲促膝交谈。这些作品时,让我感同身受,并引发起对往事的回忆。我甚至觉得启杰兄的农村生活资源比我丰富,值得进一步挖掘整理。
  “校园记忆”里约有一半的作品是与校园有关。这些作品是启杰兄对流逝岁月的瞬间挽留,写自己的身世和对人生的一种体验感悟。启杰兄比我年长11岁,勉强算作同龄人,我们都出身于农村,但他在军营历练过,这是我的人生中严重匮乏的经历。其中《饭碗》这篇作品给我印象很深,由一个小小的碗牵引出父亲对儿子的大爱。由小见大,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退一步来说,如果把这部书中有关父亲的篇章重新整合延伸,至少可以拓展成一部中篇小说或长篇散文
  “生活浪花”的专辑中,篇幅更短,仅有寥寥数百字,却字如珠玑,文如浪花,经过启杰兄的拾掇,贯穿成一串项链,便熠熠生辉,耀人眼目。珠由线联,线串珠子,线断而实连,也可归纳为短篇散文的审美观。
  “人在旅途”一章中的作品紧扣“旅途”,或在南京郊区游走,如金牛山欣赏唐梨花开,秋游招贤寺,重游瓜埠老街,邂逅马头山,八百老街探幽,以及心血来潮远赴上海会战友喝大酒的豪情。拿与书同名的《棠梨花开》而言,我对棠梨还是比较熟悉的,小时候沿前家后,棠梨树触目皆是。棠梨的果子呈青褐色,大若莲子,椭圆形,当嘴馋的我未等棠梨成熟时,便迫不及待地从棠梨树上摘下三五颗,在手里囫囵一擦,连忙送进嘴巴,上下牙一磕,只觉得宛如喝了一口陈年老醋,酸涩难咽,连忙咂巴着嘴巴往外吐,留在嘴里的酸味一天也挥散不尽。这篇以棠梨花入题的散文,宛如从齐鲁大地拂过紫荆山直抵六合古城的一缕清风,读后使人沉醉不已,回味无穷。
  这部集子尽管分为五辑,看起来层次分明,但散布期间的作品没有按时间排列,而是错落有致陈列期间。毋庸置疑的是,这部饱含启杰兄心血的作品,是不久的将来他为自己立传的一座富矿。
  应启杰兄的邀请,写下上面浅薄的文字。最后提点小小的要求,编辑工作做久了,容易专注于字句,再写起东西来容易手紧。而手一紧,文章就紧,而失去了张力。任何自然、优美、富有力度的文学作品,都是在放开手脚的状态下创作出来的。不知启杰兄以为然否?

  2019年11月29日于北京管庄









 作者:上弦月20190815 回复时间:2019-12-05 07:31:29
  好文








 作者:轶飞 回复时间:2019-12-10 18:16:52
  敢将十指夸针巧,也须识者怜其珍。
  李大哥书看得明白,文字写得通透,拜读。








 作者:轶飞 回复时间:2019-12-12 20:38:00
  @李兆庆 :本土豪赏1个(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也要打赏】








 作者:songlang1984 回复时间:2019-12-15 08:03:07
  顶








 作者:菱花舞 回复时间:2020-01-22 11:05:03


  赞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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