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的信

  给妈妈的信
    湖州八中 吴艳芳
   
亲爱的妈妈：
    请允许我以“你”的称呼与你交流。妈妈，请你相信，并不是我不尊敬你，而是“你”比“您”更加亲昵。
    三年了，你与父亲离异三年了，还记得你离去的那个夜晚，还记得你那个孤独的背影，只是，那时的我，眼中只有仇恨，心里只有怒火。因为，就从那夜开始，你离开了我的身边，独自去追求那美丽炫目的爱情。你，抛弃了我……
    那夜的我，曾对天发誓，要将你给的一切——爱与恨，泪与笑，统统还给你，从此和你一刀两断。于是，在那个不眠之夜，一件又一件，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剪了；一张又一张，你我的合影，我撕了。直到看到那张相片——我出生时的那张合影，我终于停下了我颤抖的手，照片中的你，披头散发；照片中的你，额头有那痛苦的汗水，眼角有着喜极而泣的泪珠；照片中的你，怀里有着一个小小的我。妈妈，你可曾知道，那夜，我就抱着这张相片，在泪水中睡去。我不解，我郁闷，我愤怒：给我生命的妈妈，那么亲我爱我的妈妈，怎么会舍得离我而去……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已记不清，你给我打过多少电话。只是，你那温暖如春风的话语，吹不开我那尘封的心。每次，你打电话，你总会问：“宝贝，你想我吗？我很想我的宝贝呢！”而我，总是冷冷地、不加思索地回答——不想。然后，毅然决然地挂断，全然不顾电话那头的沉默、叹息抑或抽泣。
    对你感情的转变，缘于初一的那一堂科学课——那节课，老师给我们讲了妊娠的历程，看着课本的插图，看着子宫内胎儿的成长，那时，，我才第一次明白十月怀胎的艰辛。我无法想象，在生育我的过程中，你经历着怎样的撕心裂肺之痛。我更无法想象，在生下我之后，你的脸上怎么会流露那样幸福的笑容。懵懂中，对“母亲”一词我有了更深的理解。
    于是，在你再打电话过来时，在你问：“宝贝，你想我吗？我很想我的宝贝呢”的时候，我的心会为此颤抖。虽然我依旧会回答——不想。但你有没有发现，我回答得太快，快得似乎想掩饰什么，快得像排练过似的。你更不知道的是，当挂断电话，我常常是泪流满面。泪水中，有对你的眷念，有对你的怨恨，
    渐渐地长大，也渐渐地明白，一个女子的幸福，并不只是来源于她的孩子，还来自她的丈夫。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家庭的离散，到底错在谁，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是不幸福的；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我不知道，你为我牺牲了多少，但我知道，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样想着，对你的恨便少一分，对你的思念便多一分。我不知道，这辈子，你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但我知道，你对我的那份亲爱、那份牵挂，我相信，将与我永恒相伴。
    今天，是三月六日，再过两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
    此时，夜已深，让夜色褪下我伪装的外衣，只余下最为真挚的内心。
    亲爱的妈妈，现在，让我用思念的笔、感激的墨，写下我最想说的话。
    当你说——想我吗？我多想告诉你，好想好想，当你说——我很想你，我多想，多想马上投入你的怀抱，享受你的温存。
    妈妈，我想你。亲爱的妈妈，女儿好想好想你。
    好想你再跟我说小时候的事。我知道，那一件件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稀松平常的小事，在你说来，却那般有趣，那般可爱，因为，这些事，发生在女儿的身上。
    好想你再给我读我那笨拙的诗行。我知道，我的诗写得不好，但你肯定爱读，你会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它们，如此陶醉，犹如读着世界上最美丽的诗篇。因为，这诗，是女儿写的。
    女儿写不下去了……
    祝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
    祝亲爱的妈妈一生幸福。
   你的宝贝：芳儿
2012年3月6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