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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无声胜有声

来源:易读散文 作者:黄石溪熊家小院 2020-04-12

  在宁静而祥和的陵阳老街,游客们轻踏着被岁月研磨的石阶。感受老街的古老和文化。也享受着不时从街的转角处那清脆的敲打铁皮的悦耳声。
  寻声觅去,只见斑驳陆离的徽派老房子里,有俩个人在有节律的敲打着银白色的铁皮,他们的旁边放着已经做好的水壶和铁瓶以及其他的东西。
  他们是师徒关系。师傅看上去比徒弟也长不了多少岁。年龄约莫五十多岁。他们的工艺也是纯手工制作,没有机器的喧闹。讲究的也就是文化遗产的传承。他们是两个哑巴,师傅能认识一些字,听说在他小时候生病发高烧时变哑巴的,能听见别人的说话。也能计算别人给的尺寸。有时也能听见他偶尔从嘴里蹦出个把字的声音。他徒弟的状况比他差的多,听说出生时就聋哑,即听不见声音又不会说话,更不认识字。记得有一次,有个游客想拍手工制作的过程,和徒弟说了半天,见也没答理他。他还以为怎么啦,对我说,他想买一包香烟送给他,看他愿意不愿意。我被他这话逗乐了,差点笑背气。我说你买一条香烟他也不会和你说一个字。游客问我咋啦,我告诉他说,你能用香烟治好哑巴这个病,他家要买香烟给你抽了。呵呵……记得还有一次,我从来都不打牌,正好那天他们三缺一,让我也凑个人数,小哑巴就在其中,牌的打法就是叫朋友的那种,当时我就提醒说,黑四千万别被哑巴抓去。嘿,真是芝麻掉在了针眼里 __巧了。后来朋友是没的做了,就打那种跑得快的玩法,一下午,我们就在那傻笑。
  其实,你别看他们是哑巴,但是他们和邻里关系相处都挺好的。我们经常会请他们来家里吃饭,不过他们也会请我们,只不过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一般都不去,他就会呀呀的骂我,我笑笑。偶尔他也会盛些饭让我爱人送给我吃。
  他们师徒二人干活分工明确,徒弟会烧饭,会钓鱼。去年他们店里的活不是特别的忙时,哑巴师傅还让徒弟去别的厂子里打工,徒弟不识字,他就教他画"正"字,一天画一笔。后来画着画着徒弟具然少画了两笔。哑巴师傅最后跑到了厂子里去理论了。
  这种日子本来过的好好的,谁也没料到天有不测风云。去年下半年的一天下午,哑巴师傅由于脑溢血被送到了医院。在医院的半个月里都是徒弟悉心照顾,因为病情十分严重,哑巴师傅彻底的走了。出殡的那天,他们说徒弟哭得让人心疼。
  徒弟能不伤心吗?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似父子般情深,兄弟般的仗义,他们默契的用无声的世界敲打着有声的岁月。
  如今敲打铁皮的声音依旧,不过它是那样的单调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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