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旋律

午夜旋律
    　文/赖思仰
    　　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办公室里6个女孩，上完夜班后直奔公司附近“K派对”包厢，准备通宵狂欢——发薪日唱K是她们的传统节目。　　没有男士在场的K房，女孩们可以不用刻意顾忌形象，无拘无束玩个尽兴。关琪琪接连点了许多DJ版的音乐，关了灯，边扭动着身躯尖声吼边招呼大家一起跳舞。　　在酒精的刺激下，女孩们疯狂地笑着叫着玩着闹着。　　玩了一会，袭悦悄悄退出扭动的身影群，坐回沙发磕起瓜子，一眼瞥见袁园，躺在一旁玩着手机，不时露出甜蜜的傻笑。　　袭悦知道，袁园在跟陆宇发短信。　　陆宇是关琪琪的表哥，阳光帅气，三十岁不到就开起了奥迪。认识陆宇，也是在这间KTV，那次，几个女孩一边K歌一边玩大冒险，关琪琪输的代价是找个男士过来结账，结果，袭悦和袁园就同时认识了陆宇，也同时对他一见钟情暗暗暗许下芳心。　　袭悦有一副好歌喉，听得陆宇掌声不断，还认了她做师父，之后也经常请她出来唱歌。长相甜美的袁园一向是敢爱敢恨，主动要了陆宇的联系方式，那天过后她便经常约陆宇一起看电影吃饭，陆宇从来都是随叫随到。　　从袁园最近的神采飞扬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热恋中的女孩独有的美好心情。　　袭悦觉得，陆宇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从他时有的暧昧问候和关心短信可以看出，她猜测不到他对袁园是否一样的嘘寒问暖，但她可以猜到，陆宇和袁园恋爱了。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袁园那样的勇气呢？袭悦看着一脸红光的袁园，心里纠成了一团麻。
    　　“嘻嘻……”袁园的笑声跟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剜着袭悦的心。终于，袭悦忍不住了，“你们应该是在一起了吧？恭喜你！”噼噼啪啪发完这条短信，她冲出了吵闹的K房。　　袭悦背靠着墙壁，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在走廊的尽头吞云吐雾，对着她不怀好意地吆喝，发出刺耳的笑声。眼看着其中的两个朝着自己走来，袭悦将眼泪一擦，躲回了K房。　　关琪琪她们还在吼着歌扭着劲舞，袁园换了个姿势，十指在手机上灵活地舞动，脸上的笑容刺痛着袭悦的双眼。　　袭悦拿起酒瓶子，一杯接一杯地往自己杯里倒，冰凉的啤酒从喉管淌入，从不喝酒的袭悦想让自己狠狠地醉一回。　　袁园突然扔下手机，抢走了袭悦的杯子：“你疯啦？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袭悦露出微笑，抓起酒瓶径直往嘴里倒，又被袁园抢走。　　“你怎么了？”袁园皱着眉。　　袭悦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关琪琪手上的麦克风一把抓过，发狂似的大声吼着跳着。关琪琪愣了愣后退几步，戳了下袁园的肩膀：“她怎么了？喝醉了？”　　袁园又一把抢过袭悦手里的麦克风，“你到底在干什么？！”袭悦想抢回麦克风，袁园无论如何不肯给她。袭悦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给我！为什么你什么都要抢！什么都不肯让我做！你要我怎样你才满意！”喊完推了袁园一把，又跑出了K房。　　“袭悦……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在生我气吗？”袁园扶起袭悦埋下的头。　　“没事。对不起。”袭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别骗我了，你从来都不这样的……是因为……陆宇么？”　　“呵呵，你都知道了呀？没错，我喜欢他，可是，你们在一起了，我佩服你的勇气。如果……如果我可以像你这样主动，此刻跟他在一起的就是我了。”袭悦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啊？……”袁园愣了。　　“他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的，他昨晚还说想念我的歌声了，可是，原来他跟你在一起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袭悦擦了一把眼泪。　　“袭悦……你听我说，但是答应我不要生气……他前几天才跟我说对我有感觉的，可能你误会了……”袁园握着袭悦双臂。　　“算啦，什么都不管了……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好朋友，我祝福你们……咱们回去吧，别让她们担心。”袭悦笑着说。　　“袭悦，袁园，我有话想跟你们说，”关琪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旁，一脸凝重：“可能你们俩都错了……陆宇，有未婚妻的，年底就要结婚了……”　　两张惊愕的面孔。几秒钟可怕的沉默之后，袁园突然颤抖着身子大笑起来。　　“袁园，你怎么了？别吓我……”关琪琪和袭悦紧张了。袁园收住笑，呆了下，抓着袭悦和关琪琪，“走，咱们唱歌去。”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袭悦和袁园的歌声从没如此和谐过，一曲接一曲，不同的歌，同样的格调，让人揪心。　　没有人舍得打扰，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袭悦和袁园靠在一起，眼角带泪唱完心中的歌。　　

    范大学物电学院07级电师3班赖思仰收　　邮编：510006　　电子信箱：laisiyang123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