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第二章：背玄铁之剑 少年下山(2)

　　见大师父语重心长地一番话，阿彪也不便多言，只爬到师父脚前，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到洞里寻二师父道别。二师父话短，接受了徒弟三个响头后，便提了一个褡裢，拉着阿彪回到大师父边。道：“孩子，此番下山，自然千难万难，为师恨不能代你下山，但为人一世，终将驰骋天地，师父也不多说，且把为师这些宝贝带上，路上有个急用，也好用到。”

　　杜威把褡裢打开，只见三只黑色铁镖，铁镖镌刻着“山君”二字，一只黑色虎头铁牌，铁牌上同样镌刻“山君”字样，言道：“此三镖乃为师成名至宝，不到危机关头，不得擅用，切记切记！”阿彪点头记下。杜威指着铁牌说，“此铁牌乃吾信物，见牌如见吾面，此物一出，恐将引起江湖诸多波澜，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拿出示人。”

　　阿彪再一次双膝跪地，郑重地向师父叩头道谢，伏地呜咽，万般不忍离别。杜威不擅言辞，也脸色暗红，双目湿润，扶起徒儿，对银髯老者道：“兄长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切对孩子多嘱咐些吧”。

　　老者神色倒是沉着，不过嗓音低沉不少，对阿彪说：“孩子，为师知你宅心仁厚，此番下山，为师确需再次叮嘱你牢记使命，早日功成回山。”

　　阿彪凄声道：“师父，彪儿从周岁起，便跟随二老栖居此山，此番下山，不能朝夕侍奉二老，望二老善自珍重，修身养性。另有一事，彪儿心下甚是茫然，十五年前那次家门浩劫，彪儿却从何处查起为是呢。”

　　银髯老者赞许颔首，道：“彪儿既问到这里，足见彪儿思虑周详，十五年前一场奇异浩劫，一夜之间，你全家老小尽皆被害，大小房屋不但夷为平地，连地基也给挖下三尺，你的祖坟也在那天夜里惨遭破坏，你的母亲被扔在一个土坑里，她至死将你护至怀中，你家里一个跛脚老仆发现，从你娘怀里抱出，送到山上，当时他言说：‘天下之大，已无苏州陈家立足之地，只好送到山上，以求避难’，此之后，他不顾我俩挽留，飘然而去了。我想，你此番下山，仔细寻访此老，他叫陈清，耳朵根长了一个紫色瘊子，你可记住，找到他后，或许能向你提供一些重要线索。”

　　阿彪听到这般言语，想到当时家门惨祸，心下更是凄然，呜咽不能出声。

　　银髯老者起身，一声轻啸，接着天上飞来三只灰色巨鹰，嘎嘎一声，盘旋在他们上空，老人再一声轻啸，然后往上边挥一下手，三只灰鹰俯冲下来，飞落石桌旁，一只雏鹰，落在老人肩头，老人抚了抚小鹰的头，抱起来给阿彪说：“这次下山，让阿灵随你去，有什么疑难事情可以随时报与我们知道。”阿彪感激地点了点头，冲阿灵招了招手，阿灵立刻跳到阿彪肩头，调皮地用头蹭着阿彪。

　　银髯老者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件物事，向阿彪交代道：“孩子，这把匕首你拿着，防身使用，此匕首乃寒冰聚精之神器，削铁如泥，乃兵器之王也。”

　　阿彪接过，放进贴身腰带内。

　　老人又指着一个银质鹰头牌道：“这是我的银鹰令，此令一出，江湖中必然生波，不是遇到强大死敌，不可出示此令。”然后有摸出一小布袋自己炼制的君山火灵丹。一应物事，让阿彪装好。

　　阿彪谢过师父，伏地叩首。

　　老人有从腰间拿出一些金子，一些散碎银两，让阿彪放进收好。

　　老人扶起阿彪，道：“人生就是聚散分离，你也不必太难过，为师为你镇守此山，作为你纵横江湖的大后方，你可随时回来，与我们团聚。为师不是婆婆妈妈之人，离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此番下山，一切见机行事便了，有不解疑难，就让阿灵回来，为师会为你排解。”

　　阿彪已然泪眼迷离，起身走想虎洞，向杂毛告别，他抚mo着杂毛的头，言道：“我此番下山，顺利的话，几年便回，你可好好照顾好师父们。”杂毛与阿彪感情深厚，此刻好象也感觉到气氛与往日有别，摇头晃脑间显得依依不舍之意。

　　阿彪四处扫望一圈，走到下山台阶旁，再次下跪，叫一声；“两位师父保重。”叩头而去。

　　不消一袋烟工夫，已然走到山下，群山森森，石级盘旋，一切静如往昔，却有多了些离情别绪来。

　　往山下道路望去，茫茫然不知何处去，又是一阵怅然若失。